沈若华移开目光,回到太后身上,犹疑道:“太后看着身子不适,外头虽是艳阳天,风却不小。去御花园看花,恐怕对太后身子不利……”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摆着手道:“无事,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只出去一阵子无碍的,哀家好久不见怀瑾和若华进宫来和哀家请安了,御花园的花匠培养了几盆好看的花儿,你二人陪哀家过去看看。”
霍孤有些不赞许的看着太后,却被她暗暗瞪了一眼。深知太后性子,他只得作罢,无奈妥协:“出宫前喝一贴药,回宫后也不能停。春日最易得风寒,母后可不要任性。”
太后咳嗽了几声,点了点头。
安姑姑不久后便回来了,“回太后,县主已经挑好寝殿了,就在太后寝殿的后面。方才县主说想去看看羌平王妃和孟轻罗,奴婢就先挑了个丫鬟领着县主过去了。”
“行。”太后颔首,示意她扶自己起身,“你们俩等等哀家,哀家去更衣。”
沈若华和霍孤一道起身,目送太后往内寝走去。
寝殿内还有几个守门的宫女,二人也只静静坐着,各做各的事,期间霍孤出了一次寝殿,不知去做了什么。
沈若华猜不出,便也不浪费功夫。她方才让宫女找了一本太后平日里看的经书,卷起来看的入迷。
霍孤回来后,也并未打搅她,二人比邻而坐,互不打搅。
霍孤本也卷着一本书在看,渐渐的就走了神,手里的书籍一直停留在现在的一页。
太后故意在内寝留的时间长了些,出来时正巧将霍孤紧盯沈若华的画面看在了眼底,顿时感慨不已,长吁了一口气,偏过头低声道:“安怡啊,哀家这一次,总算不用担心他孤独终老了。”
安姑姑含笑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悄声回复太后:“是,太后可以放心了。福山县主若是和王爷结为连理,必是至亲至爱的一对夫妻。”
二人躲在罗帷后看了许久,沈若华翻完一本经书,打算舒展一下酸痛的脖颈,稍一抬眸就瞥见了有些鬼鬼祟祟的太后二人,手里的经书险些掉在地上。
“太后……安姑姑。”沈若华强作淡定的将经书收起。
只要在让她安心的地方,她一专心做事,便很难有细碎的动静能打断她,故而方才并未察觉霍孤的凝视,而现在一分心,他丝毫不加掩饰的炙热目光自然就被沈若华捕捉。
沈若华也不知他看了多久,更不知太后站在那儿,可有看见了方才的一幕,不禁面红耳赤。
太后咳嗽了两声,漫步走了过来,“哀家看你二人,都看的入迷,才没出声打搅。华儿喜欢哀家这本经吗?”
沈若华强将方才的胡思乱想逐出脑外,脸上和耳尖的淡红尚在,一本正经道:“这经书较为高深,比寻常的经书深奥难懂,读一遍只能读懂一层浅薄的含义,若想知道其深意,需得反复研读才是。太后的这本经很好。”
沈若华悄悄松了口气,既然太后问起书一事,料想方才的事她大约没在意吧。
太后笑靥如花,“难得有真正懂的人,既然你喜欢,哀家就把这经书给你了。”
沈若华受宠若惊,忙俯身行礼,“多谢太后。”
霍孤自方才沈若华出声,也觉察到了太后的存在。
他比沈若华淡定些,虽也觉得有些羞赧,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只卷着经书的指骨紧张的有些泛白。
见太后问完了,他本以为便能离开寝殿了。
他现在颇有些坐如针毡的感觉。
没成想太后弯着眉眼朝他看来,霍孤心觉不好,便看太后笑眯眯道:“哀家方才见,怀瑾也是看的十分入神,料想也是极喜欢的,可想把她带回府吗?”
沈若华投目过去,见霍孤紧捏着手里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