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微微颔首,毕恭毕敬地应着。
他冷着一张脸,将衣衫不整,满嘴是血的侍婢生拉硬拽地拖出了墨染阁。
墨染阁外,追风恰巧迎面而来。
他瞥了眼满脸血污的侍婢,好奇地询问着司命,“这女人的舌头,是被谁拔去的?”
司命左右四顾,压低了声道,“小声点儿,莫要给王妃听见了。”
“怎么回事?”追风突然来了些兴致。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疯女人,竟趁乱混进府中意图勾引王。她还说,是你亲自将她招入府,命她专门负责王的膳食。”
追风矢口否认,“怎么可能?王向来不喜除却王妃之外的女人靠近。若真要招人,也必须由王亲自确认。”
对此,司命亦十分困惑。
他耸了耸肩,接着说道,“这疯女人胆子忒大。甚至还当着王的面,细数着王妃的不是。王一怒之下,就剜了她的舌头。”
闻言,追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跟前身段袅娜的侍婢,啧啧出声,“看其体态,确实是个好苗子!可惜,王向来不吃这套。”
司命不明所以,连声问道,“何意?”
“此女看似纯良无辜,实则不然。她的一颦一笑,均经过严密的训练。想来,是被有心人特意送入摄政王府之中,用以挑拨王和王妃的感情。”
“王对王妃一往情深,又岂会被这些庸脂俗粉迷惑!”
司命忿忿然言之,旋即将狼狈不堪的侍婢扔出了摄政王府。
“呜呜——”
侍婢双手捂着喉头,殷红的血迹汩汩涌出被匕首划得血肉模糊的双唇。
此刻的她,双目微微失焦,周身气力好似被抽空,讷讷地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一想起在摄政王府中遭受的一切,她只觉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起初,她心里尚还存着一丝侥幸,只道是君墨染纳妃之后转了性,温和了不少。
不成想,君墨染的温和仅仅只针对凤无忧一人。
对待其他女人,君墨染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稍稍缓过了劲儿,一边“呜呜”地哀嚎着,一边颇为费劲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朝着无人的巷道中走去。
刚走入巷道,即墨止鸢便从犄角旮旯处蹿出。
她诧异地看向浑身是血的侍婢,连声问道,“可还顺利?”
侍婢怨怼地狠瞪着即墨止鸢,心下后悔不已。
要不是即墨止鸢软硬兼施地怂恿着她,她绝不会为了区区五万银两铤而走险。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摄政王亲自拔了你的舌头?”
即墨止鸢紧盯着她猩红一片的口腔以及血肉模糊的唇,神情略显愕然。
侍婢心中有气,但并未当场发作。
为顺利得到酬金,她只得强忍着痛意,徐徐弯下腰拾起一截枯树枝儿,在地上一阵笔划。
即墨止鸢凑至她身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一行小字,不解地询问着她,“你的意思是,你的美人计对摄政王毫无作用,还惹得他勃然大怒,狠下毒手亲自割了你的舌头?”
侍婢点了点头,眸中惧色可见一斑。
“怪哉!”
即墨止鸢早就料到君墨染不可能轻易动情。她只想利用面前风骚入骨的侍婢挑拨君墨染和凤无忧的关系。
让她深感困惑的是,这侍婢居然还能活着走出摄政王府。
在即墨止鸢的印象中,君墨染脾气极差,性格乖戾残忍,一旦动怒,是势必见血的。
换句话说,她打定主意准备“白嫖”,根本没想过支付酬金。出乎意料的是,君墨染突然转了性,仅仅只是剜了侍婢的舌头,并未伤其性命。
这会子,侍婢已扔去手中枯树枝儿,缓缓起身。
她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