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珠玉在前。
“鸢儿别哭,敖某还得感谢你,曾许敖某一场空欢喜。”
敖澈声色哽咽,还想再同她温情片刻,眼角余光无意间触及借君墨染内力之势正朝着阿史那弥真背脊处飞来的斩龙宝剑。
他瞳孔微颤,猛一使力,自阿史那弥真肩头处滑下,不偏不倚地挡在阿史那弥真背后。
哧——
斩龙宝剑势如破竹,彻底贯穿敖澈心口之后,又将阿史那弥真背脊要害处的铁鳞护背击得粉碎。
“敖澈将军!”
阿史那弥真悲恸长呼,却因步步紧逼的君墨染,不得已之下,只得将气绝而亡的敖澈扔下,转而带着静默无言的即墨止鸢逃出了大理寺天牢。
君墨染冷冷地扫了一眼孤寂地横亘在狭窄甬道中的敖澈,又将视线锁定在狼狈出逃的阿史那弥真身上。
他正欲追上前,却被北堂龙霆急声叫住。
北堂龙霆蹲伏下身,以手心贴地,郑重其事地说道:“穷寇莫追,天牢外有埋伏。”
凤无忧随声附和道:“阿史那弥真纵胆识过人,也绝不会鲁莽地仅凭一己之力,单枪匹马地闯入大理寺天牢之中。局势动荡,摄政王没必要为了替爷出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同他较真。”
要知道,云非白、百里河泽相继逃出东临之后,东临的处境就变得格外艰难。
东临以西,野心与实力兼备的云非白蠢蠢欲动,欲伺机攻入东临要塞。
东临以南,百里河泽固守南羌,看似无为,实则是在韬光养晦。
待云秦、东临两败俱伤之际,南羌势必许会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若是漠北伺机南下,横扫北璃、东临,局势将更加紧张。
故而,阿史那弥真若愿安守漠北,于北璃、东临二国而言,绝对是一件莫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