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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忧并不是怯懦之辈。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女儿家,一想到越来越近的产期,她难免有些紧张。

青鸾瞅着局促不安的凤无忧,轻声宽慰道:“小姐莫担忧。以您的身体底子,生孩子应当如同下蛋一般容易。”

“听说,会很痛。爷若是又哭又喊,到时候,爷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凤无忧以手支额,颇为苦恼地道。

青鸾不以为意,直言不讳,“这有什么丢人的?谁人不知,小姐最是怕痛。”

“胡说八道。爷怎么可能怕疼?爷恢弘威武,是个顶天立地的娘儿们。”

“坊间传言,摄政王妃看似泼辣,关起门来就是个嘤嘤怪。你和姑爷在洞房花烛之夜闹出的动静,护城河畔的百姓可都听到了的。”

凤无忧满头黑线,她忙不迭地捂着青鸾的嘴,压低了声道:“记这么清楚作甚?”

青鸾无辜地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道:“小姐莫不是连洞房花烛之夜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青鸾没法,只得旧事重提,替您回忆回忆。”

“想起来,爷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凤无忧话锋一转,面上骤然显出几缕惆怅。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体内寐仙之毒得解后,为何会将君墨染忘得一干二净。

凤无忧无比渴望能够记起她和君墨染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可不论她作何努力,依旧想不起之前种种。

“爷就想知道,当初究竟是怎么轻薄的摄政王。他看上去那样强壮,爷还敢对他下手,可真是勇敢。”

每每提及君墨染,她总会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无情臊红了一张脸,小声嘀咕道:“王那时旧疾复发,五感六觉尽失,想来并不是十分威武。不过也幸亏王犯了病,不然以王之前的性子,王妃兴许尚未沾到王的衣角,就已经被剥皮拆骨。”

“旧疾...”

凤无忧默默估算着君墨染上回犯病的时日,心中愈发不安。

据他上一次旧疾复发,已十月有余。

他若是在路上耽搁些时日,估摸着还要过上一两个月才能回京。

追风说过,君墨染每隔上一段时日,陈年旧疾便会复发。

最短的一次,仅十一个月。

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两年...

半个月后。

凤无忧的身子愈发沉重,不过,精气神儿还算不错。

她轻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跨坐在檐角上,嘴里念念有词,“摄政王不知何时归来?爷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一堆肉了,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无情狂抽着嘴角,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您长不长肉,王都喜欢。”

“话虽如此,但爷还是希望他每每触及爷曼妙的躯体,能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

凤无忧垂首,全神贯注地以绸带丈量着胸围。

无情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甚至于还主动上前搭了把手。

“凤小将军,燳燳好生想你!”

正当此时,一抹淡青色的颀长身影飞檐走壁而来。

凤无忧乍然抬首,却见原本长了一双动人明眸的柳燳眼里已无光彩。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中绸带,定定地看着柳燳黯淡无光的眼,沉声道:“眼睛怎么回事?”

“燳燳没事。”

柳燳有棱有角的仰月唇微微扬起,再次得见凤无忧,他心中满是欣喜。

------题外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