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晏铭知道自己暗中调查他,他该作何感想?
而且又该怎么开口呢?
既要抓住重点又不能过于刻意……
难不成莫小笙就直接上前,哥俩好地一揽晏铭的肩膀,道:“晏铭,哈哈哈听说你最近吃的药不错,能不能把药方给我分享一下,我回头也让姝予给我开一副吃吃看。”
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莫小笙按着太阳穴,没想好没想好,还是别去了。
她干脆自暴自弃地听了姝予的嘱咐,把自己闷在了家里。
对于晏铭,她也说不准自己是一个什么心态,最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当然现在依然觉得他深不可测,但是慢慢接触起来,会觉得他还是有那么一寸温柔与柔软,隐藏在不动声色的眸色之后,杀机横现的天地之间。
尤其在隐约了解过他的身世之后,才会觉得这小孩这些年过得实在太不容易了。
且不说从小被父亲抛弃,母亲去世,而后又惨遭东夷族人迫害,即使他后面真的被丞相带回到大梁,面对早已离心的父兄,面对纷繁复杂的朝中风云,又何尝有人告诉过他,这条路要怎么走?
他自小体弱,父母都不在身边,却还要挣扎着活下去,开辟出一方天地来。
每当这时候,莫小笙脑海中总会闪现出圣母一般的人性关怀,觉得晏铭真的挺可怜,当然,当她想到晏铭运筹帷幄,杀人于股掌之间的好手段时,又忍不住把晏铭可怜弱小人设瞬间斩去,脑海里只留下他莫测的面容,隐藏在血雨腥风之间。
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依然大咧咧地跟晏铭谈钱做生意,该恭维恭维,该奉承奉承,反正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但当她想到晏铭每天都在饮鸩止渴般地自我损害时,就莫名其妙地坐不住了。
想要权可以理解,想要钱更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命这件事,就令人费解了。
不管这药是不是他自己下的,他明知道有人害他,非但不加以阻止,反而任由别人这样做,究竟是怎么想的?
莫小笙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于是干脆想了个办法。
她借着感谢晏铭替她解围的由头,叫了姝予去给晏铭看病,这样一来,晏铭现在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她自己也有个数。
而且,你给我帮忙,我请你看病,礼尚往来,这理由足够正当吧。
想到这里,莫小笙就乐呵呵地请人去安排了,让人给晏铭约了个时间,打算亲自去府上看看他。
谁知道派去的人回来了,不仅没把事办成,还带回来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人正是城守大人之女:段织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