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冰妍眼里带着浅浅笑意。
这丫头,酒量撑不起豪迈。
“这酒真香……”靳仄缕好笑地摇摇头,不以为意:“依你看,我应身居何处?我觉得我还是先找住处栖身,身上还有细软,小心维持,还能度日。”
两杯下肚,沈冰妍看着脸红起来的小靳,笑笑,作状认真思索。
“要不……”靳仄缕笑吟吟的脸凑过去,睫毛浓密,乌黑明亮的眼睛望着沈冰妍,带着些亲昵的姿态,话也不说完。
沈冰妍静静看着她,不语。
怎么说呢?小靳这样子,就宛如一只撒欢的狗,向她伸出前爪,想要凑过来亲近主人;就是不知最终目的是什么。是想咬她,还是想要舔她?
近十日的相处,沈冰妍能感受到小靳的真心,也认真思虑过:自己是不是也该放下戒心?
沈冰妍并不看靳仄缕,目光落在酒壶上,缓缓补充:“要不住在沈府?”
“好啊。”靳仄缕心满意足。
奉阳的大街许是与别处无甚不同,平直宽敞,横是横,竖是竖,四平八稳,让人走在上面一步步都安下心来。
到底是故都,还是没变的。
林祁正走在去往沈府的路上,街道的热闹,让她有了些许回忆,不禁在想:阿妍回到这里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来,又香又脆的蒸饼啊,吃了一个想两个。热腾腾的胡麻蒸饼啊,快来看看啊!”
“好吃您再来!”蒸饼店的叫卖声入耳,林祁不由想起阿妍很喜欢余记的胡麻蒸饼,只是余记现在已经搬走了。
她走上前,排了许久的队,要了两个胡麻蒸饼,那老板看着她笑:“姑娘,我们这儿还有茶花汤,配着这香喷喷的饼,才是最好。要来一碗吗?”
林祁一怔,随即笑道:“好啊。”
“姑娘里边请。”
她虽饿,看着这些吃食却吃不下,象征地呷了两口汤,嚼了几下蒸饼,却见旁边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引起林祁注意的是那人有双独特的眼睛,一只黑多白少,一只白多黑少。这时正是饭点,客人来来往往,老板既要招呼客人,又要收账,忙得分身乏术。
林祁见那让她看上去不大顺眼的人,放下他手里那碗胡辣汤,大声喊着,“老板,银子我放桌上了。”
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几块铜板,老板闻声回头冲他道了声好,就接着招呼在他跟前的人,也没法立刻过来取铜板。那人见状便起身快速离去了。
他迈步,突然横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那人奇怪地瞥眼一看,恰对上林祁明亮的眼眸。那双明晃晃的的眼睛毫无笑意,似是掺杂着嘲讽与不屑;眸中如冰雪燎原,唇角却上扬着恰到好处的角度,显得整个人平和不少。
他心里一慌,慌乱中想打开那姑娘的手,撒腿就跑。
没见那姑娘怎么动的手,自己就瞬间动弹不得,他连忙喊道:“光天化日,有人非礼啊!”
林祁却是笑得灿烂,不顾围观人群异样的眼光,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人紧握住的左手,几个铜板就落入她的手中。
他还想说些什么,只听那姑娘压低声音开口:“我就当你是无意的,能走便走,不然……你大可一试。”
然后他的背部被轻点了一下,他就发现自己能动了,立马撒腿开溜。
林祁自顾自地回到自己桌前,不动声色地弹了弹手指,几个铜板就稳稳地叠在了刚才那人落座的小桌上。
四周没人发觉,只觉方才那当街拦人的姑娘有些奇怪。
汤已只剩小半,林祁放下铜板,正打算起身离开。
走出小棚外几步,正转向西口北面,一个装束从简的青年在她身后喊了她一声。
“姑娘,有位客官邀请你上楼坐坐。”
林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