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差点去见阎王一事就已经让林祁确信这一点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林祁的神情平静,眼中却满是笃定。
傅昀这才状似真正认真看她,“你这么了解我啊。”
她张了张嘴,听见自己低声发问:“为什么?”
傅昀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淡淡道:“人会变的,林祁。”
“不说也行,反正你只要记住一点——别再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了。”林祁退了一步。
傅昀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还没等林祁细看,他就已经垂下眼帘,挡住了所有情绪:“我一向最惜命了啊。”
“你告诉我实话。”林祁本打算不再问,可听他这么说,不免又有些担心。
她向他走近一步,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出声安慰道,“不管我听到什么,都会立刻忘记它。”
傅昀神色纠结表情犹豫,连眉心都不自觉地狠皱起来,他听见自己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犹如擂鼓,震得头晕目眩。
片刻后,又垂下眼睛,那一瞬间的犹豫有了结果。
他后退了一步,笑得不甚真切:“既然信我,那便不要——多管闲事了。”
“头晕,我回房了。”他作势扶头,提步就走。
林祁心里憋气,高声道:“傅昀!”
当她健忘?他可是自称过永安街巷第一酒鬼的。
傅昀的背影顿了一下,再迈步的时候,似乎是落荒而逃。
林祁站在原地,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冰冷的空气被吸入身体,四肢都有些僵硬。
四围山色临窗秀,一夜溪声入中幽。
“怎么站在此处?”正在林祁想的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路案的声音。
林祁回头一看,他与自己并肩站在院门口,并未看向自己,而是看向天空,不知在看什么。
“赏夜色。”林祁面不改色。
“要下雨了。”
“什么?”林祁一愣。
路案道:“跟我来。”
他走出了院子。林祁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了。
这会儿阿妍可能还在前厅,仄缕也不会不等她和阿妍就走,耽误一时半会也无不可。
林祁见路案走动方向,分明是府邸正门,顿时心知肚明,大约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
恰好,她也有话想对路案说。
二人走的不快也不慢,在被乌云遮住大半的月光照耀下,青砖上能清晰地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一高一低,莫名和谐。
“今夜,”路案道,“我便要告辞了。”
林祁唇角微扬,“虽然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想说——”她对着路案深深行礼,“这一次多亏路将军了。”
不见可欲,实心不乱。
“我没做什么。”路案语气真切。
“要不是你,万利民不可能将案子延后,我们也就没有时间去想办法;还有——要不是你想办法见阿妍,我也可能意识不到傅昀的状况。”林祁苦笑。
说到底,是自己在关键时刻不靠谱。
“关心则乱;冷静下来,你自己也会有办法的。”
林祁不想再多说,“你已耽误一天一夜,回京是否会有麻烦?”
“我不回封京。”路案意味深长。
林祁一愣:“你不回京述职?那你怎会离开边燮?”
“圣意。”
林祁见状,不便多问。她皱眉,耸耸肩,说:“那等你回到边燮,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
“何意?”路案看向她。
“等泾阳三位前辈有下落了,我便打算去做半年军医。”
“为何改变主意?”路案闻言,倒是明白几分,“凡事需分前后,有因才有果;你帮过我,我此次也算不上帮忙;若我皮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