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感觉到光亮刺眼,不过他还是不想睁眼,慵懒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虽然他是太子,但从年前晋皇闭关之后他就不再早起,毕竟若非几年前遇到的那个姑娘,他现在应该只是晋国的二皇子。
他很清楚,无论是设计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暴毙,还是这几年快速的修行,又或则是东宫这些年来所打通的各方关系,这些都不是他能做到的。
当然,也许没有人知道,相对于现在的太子生活,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喜欢当一个安乐皇子。
可惜这世上有些路,踏上了便没有回头一说。
“殿下,云州道宫的那位到了!”詹漩走入寝殿内,看着床榻上那道慵懒的身影,轻声说道。
“嗯!”司马玉似梦呓般应了一字。
“殿下不打算去见他么?”詹漩无奈的道,其实她也不知道看重这家伙哪一点儿,但是自从那年在宫内遇到了,就莫名的喜欢的紧。
空气安寂着数十息。
詹漩没有开口催促,司马玉也没有回应。
司马玉不太想起,但是他现在是太子,有些人必须去见。
“见!”
十余息后,司马玉不太情愿的爬了起来,今日要去见的应该是他那位表兄,虽然他只是在三岁那年见过这位表兄一面,但还是要见,而且要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模样。
寒星宇,这个名字似乎在修行界颇负盛名,不过司马玉并不在意,他去见他,便是要借他的手做些事情。
比如杀了那个陈长安,或则顺道也把唐家的那座宅邸给平了。
詹漩上前,很自然的服饰司马玉穿衣,“云州道宫不弱于昆仑,如果殿下能与寒星宇交好,未来能帮殿下不少。”
“好!”司马玉慵懒的应声,而后又想起什么,“春秋宴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今年的春秋宴依旧在皇宫,晋国内的几方大族都已发去请柬,云州交好的那些宗派也发去了邀请信,想来快的这几日便要到晋阳了!”詹漩为司马玉束上蟒带,道。
“真快!”司马玉感叹一声,而后又道:“今年的春秋宴应该看不到唐家的人了吧!”
“此事看殿下,殿下想看到便能看到!”詹漩一边为司马玉整理发冠,一边温婉的道。
司马玉点了点头,道:“那我可不想看到,尤其是唐家那个姓陈的。”
他还是记得好几年前那位在春秋宴上技压群雄的少年,那时候他也是少年,却是只能站在人堆里仰望,那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好!”詹漩应声。
两人向东宫会客殿而去。
司马玉面带笑意踏入殿中,热情的与座上那冷傲少年攀谈。
寒星宇则是一脸冷漠,如果不是因为云州道宫今年要在春秋宴上招生,他又正好想向师长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否则根本不必来见这位小小的晋国太子。
会客殿的檀香烧到傍晚,谈了许多事。
直到两个人都感觉满意了,方才拱手作别,明明生疏却好似有多年的交情。
司马玉亲自送寒星宇出门,看着他走上那辆魔狼作马拉着的车辆。
秋风寥寥,在那辆马车驶向寒府的路上,天穹上竟落下的淅淅沥沥的秋雨。
这一场秋雨不算大,但比数日前的那一场却是下的久了一些。
足足三日,晋阳的天色才放晴,这三日晋阳城一片风平浪静。
唐元大街上,一些胆大的商家已经开门做生意了,许多人来往采买。
所有人似乎都选择性的忘记了数日前的那个血夜,街上的血腥味早已被秋雨冲的几乎嗅不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