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零件,没有链条,是十几年前流行的式样。
镜片上有些淡淡的刮痕,但还没到影响视线的程度。 街边一间给加班的劳工夜宵的小店飘来香味,雷收起眼镜走了过去。也许是因为灰骑士的能力就是暴食,所以冈堡的教会从不把贪食当成耻辱来宣扬,这个时候,也有零星几个工人在店里喝酒。 被油烟熏黄的价码牌,有煮豌豆、炖土豆…… 雷从钱包里拿出3个便士,找店员要了一份煎蛋三明治和黑胡椒香肠。 正要离开,身边传来咕咚一声。 一个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女孩,看着店里的食物用力咽了下口水。她缩着脖子,把双手紧紧揣在兜里,双脚在原地不停踩着小碎步着取暖。 雷看了女孩一眼,心里有点奇怪。她的大衣有点脏,但看得出做工很精良,她头发凌乱,发质却保养得很不错,在灯光下映出暗红色光泽。 家暴,离家出走? 雷心里冒出这两个字眼。 “小心点儿,先生,她是个小偷。”店员却压低声音对雷说,“看见她那件呢绒大衣了吗,指不定就是偷来的呢。” 女孩仿佛没听到店员的话,右手在兜里掏摸了一会,拿出一枚半便士的硬币。 “喂,一个三明治。”她向店员伸出摊开的手掌。 “见鬼,你居然会付钱了,但这点可不够。我只能给你一个马镫面包。”店员没好气地接过钱。 “好吧,那就一个马镫面包。” 女孩失望地接过面包。 雷却看见她另一只手把两根黑胡椒香肠塞进了口袋里,油腻的香肠装进衣兜,这是正常女孩没法接受的邋遢事,她却满不在乎。 她怎么做到的? 雷疑惑地想。 “先生,您的煎蛋三明治。” 店员把报纸包着的三明治递给雷。雷接过三明治,又回头看去,女孩走到路灯下,鼻青脸肿地咧嘴对他笑了一下。 雷皱了下眉,左手摸了摸大衣,单片眼镜、《海洋地理》、钱包,他没丢什么东西。 忽然灯光暗了一下。 店里的煤气灯不稳定的原因吗? 雷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路灯。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拿着食物,转身离开。 路灯也变暗了。 普通人的视觉也许没法察觉,但因为学徒之心,他对任何物理变化都很敏感。 也许,只是店里的灯和路灯的煤气输入的变化引起了这种现象,这可能是个巧合,但他却想起了,进入煤市街参加集会时,他看到废弃工房那一瞬间的视野变化。 白色马戏团的魔术师给格芝哥表演戏法,他让整个马戏团在格芝哥眼前消失了。 雷回忆着书里的寓言。 那个“魔术师”,似乎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