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尽。而姬寤生也要利用姜夫人的死,来设下圈套,除掉叔段。
只是若真如此,无名在其中也难逃干系。
想到此处,无名对叔段说道:“家主,此事尚有待调查,家主耐心等上一日半日,在下这就想办法去打探清楚。”
“不是已经派家奴去做了吗?”叔段问道。
“他们?恐怕查不到什么……”说着,无名已拔足往院外走去。
叔段站在正堂中,心中怅然。他对少康拱手赔礼,说道:“少康兄见谅,今日,这第八杯酒无论如何是饮不了了。请兄先回吧,在下招呼不周,还望见谅。”
“是在下来得不是时候。还望太叔包涵。老夫人身殁,太叔节哀。死生大事要紧,这最后一杯‘怒冲冠’不饮也罢。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在下告退。”
说罢,少康也离开正堂,往院外走去。
这时,堂中只剩下州吁和叔段二人。
州吁端着第八杯酒,送到叔段面前,低声说道:“祸起萧墙,不可不防。如今看来,郑伯恐怕要置你于死地。”
“他若是不仁,也休怪我不义。”叔段愤愤说道,接过酒觞,一饮而尽。
酒入喉,但觉辛辣之气直上癫顶,颇有怒发冲冠之感。一股怨愤奔涌而来,叔段为求疏解,奋力将手中酒觞掷出,摔在地上。
州吁见状不惊反喜,脸颊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道:“二公子,这是千载良机。姬寤生失德,你可是师出有名。不如,我这就去联系往日里走动好的关系。”
叔段抬眼瞟了州吁一眼,沉声说道:“先不急,等先生有了答复再说。”
其实,叔段此时悲愤满怀,并非没有谋反之意。只是他看到州吁的神色诡谲,便觉得此时若是应了他,无疑受了他的利用。
因此,叔段反倒冷静了下来,打算等无名回来再做计较。
见叔段没有答应自己,州吁又要开口,却不想叔段招手唤了家奴上来,说道:“州吁兄,今日家事繁杂,无暇顾及兄长,兄长请先随他们几个回去休息吧。”
州吁看到叔段脸色阴沉,明白此时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便规规矩矩地向叔段拜了别,随家奴们离去。
……
却说无名匆匆出了院子,便快步穿街越巷,来到一家商铺门前。
这家商铺经营是无名用来往宫中传递信件的媒介。平日里都是趁着往都城销售货物,把信件带去。然后由姜夫人侍女出来,借着采购的名义再把信件带入宫去。
若姜夫人有回信寄来,便仍是那侍女带出宫,交给这商人,由他带回京城。
无名此来的目的,便是要问一问最近到底有没有回信传来。
才走进铺内,铺子主人便已应了上来。
没等无名开口问话,铺子主人便小心地把无名拽到一旁。
他又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旁人,方才低声说道:“先生,您可来了,这一早便出了事情,我还正要差人去找您呢。”
无名脸色一沉,问道:“发生了何事?”
“先生请随我来。”那主人扯着无名的衣袖,将他往铺子一旁的屋舍里带。
那屋舍是铺主人自己的住宅,素日里只有夫妻俩人住着。两人没有孩子,倒也算清静。
进了屋舍,无名却看到屋中坐着一位陌生的妇人。那妇人五十岁左右年纪,虽然形容苍老,倒是颇有精神。无名却也认得,正是姜夫人的那名侍女。
侍女见无名到了,赶紧跑上前去,一下子伏身在地,痛哭流涕道:“先生,夫人她殁了。”
这噩耗无名已经知道,此时倒也不那么震惊。他上前把侍女扶起来,说道:“此事我来时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道公主她为何忽然自寻短见。还有,姑姑你怎么回到此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