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相信。在这样的威压与实力之下,只有望风披靡和碎骨粉身。
先礼后兵的队伍与三日后抵达都城之外,无名传令让部队围城扎寨,高举旌旗,要让城中看得到,吃不掉。
随后,他一人一剑,驾着一车,载着一人,奔赴一座负了他一生的一座都城。
车中人是他陪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的至亲,城中曾经住着他日思夜想却不能相见的挚爱。
如今,他要带着认不了的车中人,去为见不到的城中人吊唁。认不了的尚有机会再相认,见不到却永远也见不到了。
车马入城,城中人无不侧目而视。
城外的金戈所指,车上的睥睨众生。这一主一仆两人,以吞天的声势和僻地的气势,给都城的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醒了谗臣奸佞,打醒了跳梁小丑,打醒了昏官妄吏,也打醒了不肖公侯。
车马入龙城,阻者皆惊;仗剑登凤阙,拦者尽退。
大殿之内,身为郑伯的姬寤生,看着如此无礼霸道而来的叔段,圣颜亦怒。
“叔段,母亲大丧在即,你带人驾车入宫、持剑登殿。这等不守礼法,藐视寡人。你是要弑君犯上,忤逆谋反吗?!”寤生盛怒之下,拍案而起,指着叔段与无名厉声叱道。
叔段不卑不亢,含笑应道:“兄长这话是要让做兄弟的罪不可赦啊?!弟不知,弑君犯上是罪,那逼死生母、阴谋胞弟,难道就不是罪吗?”
叔段此话一出,殿中众臣脸色皆变。这其中,有人一早就知道姜夫人死得蹊跷,有所怀疑,也有人是方才听到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但无论是谁,听了叔段的话,都知道他话中所提到的逼死生母,无疑是在指责郑伯。
“段大夫,你目无礼法已是重罪,如今又污蔑君上。你这当真是要造反啊!?”此时,祭足于臣子的队列中迈出一步,直言叔段的罪状。
众官见祭大夫挺身护主,于是便也有跟风的,一个个出列,当面指责叔段的不是。
叔段不屑地微微一笑,看着祭足说道:“祭大夫,看来你的粮仓炸得还是太少。还能在此处挑拨是非,当真是让你吃得太饱了。”
祭足脸色陡然变得铁青,龇牙咧嘴地说道:“叔段,你招兵买马,购置军粮,私藏火药,本就图谋不轨。老夫忠肝义胆,不幸遭你这乱臣贼子的算计。你居然还敢在此炫耀你的龌龊事来?!”
叔段犹自云淡风清地笑着,冷嘲热讽地说道:“好啊。我就是招兵买马,就是购置军粮,就是私藏火药,就是炸了你这老匹夫的粮仓。你们一个个忠肝义胆,就我是乱臣贼子。想必你们有的刚刚也看到了,若是没有的话,现在到城墙上看一看也来得及。那些兵马,都是我带来。我今天就反给你们看看。你们这群人,一个个自诩忠臣孝子,那就在这城里,等着一起为姬寤生殉节吧。”
“你......”众臣纷纷脸色大变,一时间慌乱不已。一边喧哗吵闹声中,不知谁起头,喊了一声“君上”,于是一干臣子纷纷转身跪倒,叩拜寤生,高呼“君上”,等他开口发话。
自刚才叔段与祭足斗嘴开始,寤生便始终沉默着,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无畏。
他无畏地盯着叔段身旁的无名,从他眼中看到了仇恨的怒火。
无名同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寤生,当然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畏。
两人对视良久,寤生明白了无名的底细和底气,无名也感受到了寤生的坚硬与坚定。
无名从寤生泰然自若的眼神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他会是王者。他的那种城府、深沉、坚毅、勇气,确实都是叔段不具备的。
可是,那又如何。
说什么大势所趋。如今的大势在自己手里。
城外的千军万马,手中的三尺长剑,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