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含恨自尽的事情一一讲给了端木易。
端木易听罢,才知道这中间的事情竟是如此的一波三折。忽然,他神色严肃地对寤生小声说道:“公可曾想过,在这件事上,公其实是被祭足摆了一道。”
寤生并没有丝毫动容,面不改色地说道:“寡人自然明白。对于祭大夫,公父在时便曾反复嘱咐过寡人。此人可用而不可信,只是这次他确实戳到了寡人的痛楚,否则,寡人又岂会被他三言两语挑起了怒火。”
端木易松下口气来,低声说道:“公对他有所戒备便好。”
说罢,端木易又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在前面领路的祭足。
这时,寤生又开口问道:“端木先生,寡人倒是有一事始终迷惑不解,还望先生解答。”
“公请讲。”端木易道。
寤生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问道:“寡人在调查叔段亲生父亲的身份时,发现一桩蹊跷事。相传母亲刚嫁到郑国之时,曾患病良久。当时是一位曹国使者出手医治,才医好了母亲。而据宫中当时在场的宫人宫女形容,那使者相貌与无名颇为相似。而无名与先生又都是容颜不老,在下只是想问一句,无名是否便是那名曹国使者?还有,无名与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罢寤生的问题,端木易立时怔住。他没想到竟真的有人会如此深究自己和无名的身份,更没想到有人会如此敏锐地把自己和无名联系起来。一时间,他竟没有想到如何应对寤生的问题。
看出端木易神色似有些为难,寤生立时笑道:“哈哈,先生要是实在不好回答,便算了。此事想来,也确实骇人听闻,寡人也不过只是疑惑罢了,有没有答案,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登时瓦解,端木易也没想到寤生竟会如此豁达。一时间,他竟更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
也算是为了回报寤生的理解,端木易便决定将一部分实情委婉地说给寤生听:“其实公之所问,并非在下不愿意回答。只是这世上,总有些事情太过离奇古怪 。并非常人可以理解。所以,即便在下都与公如实相告,公也未必能够相信。”
寤生微笑着点头说道:“先生说得极是,乾坤之大,无奇不有。”
接着寤生又凑到端木易面前,以极低的声音问道:“寡人尚有一事相询。先生和无名,是否当真长生不老?”
端木易见寤生已然猜想到此处,便也不愿再欺瞒于他。
但长生之事解释起来太过匪夷所思,端木易便没有开口回答,只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寤生的猜想。
从端木易那得到答案之后,寤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但只一瞬,随即消失。
而端木易因始终担心此事太过耸人听闻,并没有察觉到寤生的变化,而是即刻向寤生说道:“长生之事非世俗能容,还请公不要对外透露。”
寤生靠在车辇一旁,答道:“先生放心,寡人自有分寸。”
......
车马一路行着,当晚便返回了都城。
刚到城门外,便又两队军马明火执仗出门相迎。
军队约有千人之众,士兵们出了城门便在两边列队整齐。
端木易于车上看去,只觉这支队伍纪律严明,想必将领定然也是个治军好手。
正这般想时,城中又有一架战车缓缓行出。
车在城门停下,端木易终于看到了上面所乘之人。只是没想到,竟是两个少年。
主位的少年大些,约摸十五六岁。副右则更为年幼,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年纪。
两人立于战车之上,身着华服,腰跨长剑,待车辆停稳后,便即向着寤生的车辇深深一揖,拜道:
“君上!”
“公父!”
寤生起身回了一礼后,这才向端木易介绍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