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俩如出一辙的困惑神情,南月烟沉默了半晌便选择将自己的来历细细道出。
当然,她并未全部都说,因为说了恐他们也不会相信。
她只言自己来自另一个地方,“手机”不过是那里的一个物件,作用等同于信鸽,不过要比信鸽来的方便的多。
巧的是,她与燕晗皆是来自那处。
也唯有来自那个地方的人,才会知道这些词汇。
听她说了好一会儿,楚千凝和顾沉渊相视一眼,父女俩心中都浮现了一个猜测。
若让燕晗与南月烟见面,她们会不会就回到自己的故乡去了?!
想到这一点,他们的脸色便隐隐有些变化。
一家人没必要藏着掖着,楚千凝也不想他们才团聚心里就产生隔阂,是以便直言问道,“娘亲,您是想回故乡去瞧瞧吗?”
她看似问的随意,可南月烟如何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
这孩子……
大抵是恐她丢下他们爷俩走了。
看着他们爷俩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南月烟莫名觉得心口一涩。
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如何能舍得下他们。
即便此刻尚未对顾沉渊有何男女之情,但对于这个女儿,她却是打从心眼儿里疼爱的。从前已害她吃了不少苦,如今哪里还能明知再犯!
扫了顾沉渊一眼,南月烟漫不经心的说,“故乡已无亲人,回去并无意义,再说你和你爹都在这,娘能去哪儿呀?”
闻言,她明显看到那父女俩眸光亮起。
“真的?!”楚千凝面露惊喜之色。
“娘亲自然不会骗你。”
何况……
她还有事儿没了了。
南月烛那个小婊砸居然敢偷她女儿,还养了这么多年,这笔账她定要好好和她算。
提起那人,楚千凝心下疑窦丛生,“娘亲,你与她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说来话长……”
她与南月烛之间的纠葛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年轻时争爹娘的宠爱,后来争朝臣的拥戴,互相斗了许多年。
矛盾爆发的原因,是她们治国的想法不同。
南月烛始终坚持训练一些年幼女子,以美人计迷惑众人,进而控制朝臣。更甚者,她想利用这些女子作为细作,分散到各国去,为她搜集情报。
图谋天下之心,南月烟也有,但她并不赞同南月烛的做法。
大家同为女子,应当深切的体会和理解女子的不易,何以要让她们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万里江山之争,有为者封王,无为者称臣,如此而已。
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也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那些姑娘若为了保命牺牲色相倒也无妨,若仅是为了完成任务,那自有别的办法。
男子能凭心机智谋在朝中施展拳脚,女子为何就非要牺牲色相去取悦别人才行?
美貌固然是利器,但也该用在值得用的地方。
“像南月敏那样的人,想来就是她训练出来的了。”听南月烟说了这许多,楚千凝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她与楚奕昭又是何关系?”
“楚奕昭……”
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南月烟不确定的说,“此人我倒是不知,但从前南凉有一人倾心于南月烛,可始终不能讨得她欢心,后来就莫名失去了踪迹,想来是他也说不定。”
除了那个人,估计也不会有人会对南月烛那般掏心掏肺。
视线落到楚千凝的身上,南月烟心里不禁一阵后怕,“她教与你的那些,与她训练细作的手段无异,大抵还是打的那个注意。”
“娘亲……为何要争夺帝位……”
“为了权势。”说到那两个字时,南月烟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格外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