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是出于一份责任,后来渐渐演变为私心。
私心里希望她平安康健的长大,继任帝位,统一江山。而他则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她守着天下,帮她完成这份宏图霸业。
原本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直到顾沉渊的出现,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打破了!
回想起那个人,玄微的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冷芒,连风势多随之变大。
虚云大师在下面看着,不禁敛眸合起了手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人有百算,天有一算。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佛语有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仰头望着七星坛,楚千凝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她无意识的抓紧了黎阡陌的袖管,像是在寻求他的支撑和帮助。
“黎阡陌……”
“别怕。”伸手揽过她,黎阡陌让她背向七星坛的方向,温热的大掌轻轻扣在她的头上,不让她再忧心的看去,“一切都会好的。”
无论什么事,都有终结的那一日。
爱也好,恨也罢。
大掌轻轻抚过楚千凝的鼻间,一股淡淡的异香飘过,待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身子便已软软的陷倒在黎阡陌温暖的怀中。
“送世子妃回皓月阁休息。”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她裹好,黎阡陌沉声朝冷画她们吩咐道。
“是。”
“记得点一些安神香。”
“奴婢省得的。”
轻罗一把抱起楚千凝,稳步朝皓月阁走去。
见状,顾沉渊不禁觉得奇怪。
特意送了凝儿离开,阡陌是想做什么?
这两日他心下便觉得不对劲,对于小溶儿身中血咒这件事,阡陌表现的未免太过淡定了。
他固然知道,黎阡陌需要撑起这个担子,若是连他都慌了,那凝儿便彻底没有支撑,可即便如此,他也太冷静了些,就好像……
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样子。
但这可能吗?
除非所有都是“请君入瓮”的计策,那就合理了。
不过,谁是“君”?谁又是“瓮”呢?
若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这般,那只能说明,用计之人冷心冷情,否则又怎么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当诱饵!
顾沉渊所熟悉的黎阡陌断然做不出这种事,他眼瞧着,那孩子为了凝儿母女俩纵是身死也无怨无悔,又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一边想着,顾沉渊一边转头看向身边之人,心里沉甸甸的。
黎阡陌浑然不知自家岳父心底的猜想,只定定的望着七星坛,血红的眸中有什么在翻涌。
“鹤凌。”忽然,他沉声唤道。
“在。”
“你与霄逝、鸣悠、唳染各据一方,鹰袂居中待命。”
“是。”鹤凌领命退下后,却意外发现驻守东方的人不止他,还有素日跟在齐寒烟身后的夜影,以及跟随燕帝来此的暗卫。
他们怎么也在这儿?!
鹤凌心底的疑惑还未来得及问出,便忽闻一道破空的雷声响起,震得人心都随之一颤。
层层叠叠的乌云深处,隐隐有几道星光透出,不偏不倚的照在了七星坛上。
南月溶额间的黑点忽闪忽闪的明明灭灭,映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将她整个人衬得愈发脆弱。
凉风呼啸而过,带走了烛台上的青烟,却带不走玄微眉宇间的兴奋和激动。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南月溶额间的黑点,随着那团黑气越来越浓,云层里的星光却越来越亮,直至后来,乌云散尽,七星骤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