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跪着,不知梁晟言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醒了,只是身子乏,又小憩了片刻。”
梁晟言见她当真是醒了,心中总算放松下来,对艾玉一摆手,“去扶着她。”
艾玉赶紧起身,将慕容婧扶着坐起来。
梁晟言看着脚边那只纸鸢,问道:“做纸鸢干什么?你也有乡俗,用纸鸢祭人?”
梁晟言是想起前些日子在院里遇到的那两个犯宫规的宫婢了。
艾玉一紧张就嘴笨,慕容婧便替她解释,“这纸鸢她是替我做的。我前些日子见那几个宫女放纸鸢,有些心痒,随口一提,没想到艾玉就多了心思替我做出了一只。”
“看来你兴致高得很,既然已经无碍,朕就先走了。”梁晟言将纸鸢捡起来,置在桌面上,背手走了。
慕容婧轻轻拍着艾玉的手,笑着同她说:“你方才这么紧张做什么?”
“奴婢是想到前些日子如月因为纸鸢的事情被罚了,害怕皇上不高兴,又罚我。”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快将东西都收起来吧。”
艾玉不太开心,但也还是听话的把纸鸢拿着走了,她一出正屋,就看见祝芳进到了庭院里来。
“祝芳姑娘,你怎么来鸳鸯宫了?”艾玉朝她走过去问道。
“我原本在大殿外等着皇上下朝,却没想到他下朝先来了皇后娘娘这儿,我便一路跟来了。”
“皇上刚刚走了,你还不去追?”艾玉话中略带着嘲讽的笑意。
祝芳却似没有听出来,又说:“我想既然到这儿了,便来向你要回那银甸子。”
“成,我进屋给你拿。”艾玉说着往自己的屋子去,祝芳却拉住她。
“这纸鸢不错,你做的?”祝芳将纸鸢抢到手中,仔细看了又看,“这大红纸可真好看。”
“我可是替皇后娘娘扎的,自然用最好的材料做。”
“你们娘娘喜欢放纸鸢吗?”
艾玉本想应声,却意识到自己不能多言,将纸鸢夺回来,“不关你的事,进来拿了钱就回去吧,省的萧美人责罚你。”
祝芳神色不明,接过银甸子,也没说其他的话,悄声离开了鸳鸯宫。
祝芳加快了脚步一路跟着皇上朝清欢宫去。原先她在大殿外,看见皇上直直朝后宫赶来,以为他是挂念萧美人,却没想到他绕了路赶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萧美人受了皇上关照,娇弱弱地伏在他怀中,情到深处还要落几滴泪。和那位流了血也冷着脸不肯说软话的皇后娘娘简直是截然相反。
皇帝竟然可以同时恩幸这样不同的两个女人。
祝芳在屋侧不出声地看着,看着那儿九五之尊柔情蜜意的表情。真令人心生厌恶。
皇上在萧美人这儿待得不久,不过半刻钟就走了。皇上一走,萧美人也不装娇弱了,侧身靠着,问祝芳:“如月有招些什么别的话吗?”
泠妃死后,皇上就将如月关进了死囚牢中,萧美人不肯她就这么死了,皇上便允了她,答应再审如月一些日子。
这几日祝芳便常要去死囚牢里问那审讯的侍卫如月的供词。
“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泠妃死得这么干脆,背后必定是有人要挟她的。如月背后一定也还有别的人。”萧美人说着,轻轻摸上已经空了的小腹,脸上的悲痛是真实的,“我的孩子,才足月。”
“再拷打下去,到死她也说不出来。”
祝芳见了在牢中的如月一回,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肉,嘴角被血凝住,开口说话都难。而拷打她的侍卫下手根本没有轻重,生怕打不死刑架上那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小丫头。
萧美人扶着床榻站起来,“我亲自去问她。”
“娘娘,你身子还没恢复,牢里血气重。”祝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