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招致嫉恨吗?但这又不是他的错。”
艾薇捏紧了铭刻刀,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这不是他的错啊!”
维罗默默看着艾薇,良久,他叹了口气。
“想哭就大哭一场吧,哭出来会好受许多。”
艾薇抬起头,蓄着泪光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维罗的眼睛,手中的铭刻刀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
“我……”
时隔三年,她终于又从一个人的眼睛中看到了真诚与信任。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闲适的午后。那时,她可以一边走神一边听着父亲讲那些永远讲不完的符文学识,可以偷偷多拿几块母亲做的糕点而不会有人出来指责怪罪,还可以期待下午将要和朋友们一起玩的新游戏……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心安。那些遥远而深刻的记忆从未像此刻般清晰,而自己的视线,却不知何时已被莫名的情绪淹没,变得一片模糊。
这一刻,她忘记了对自己身份的自卑,她扑入了维罗的怀中,任由泪水决堤。
维罗倚靠在无限号的轮子前,符文的微光若隐若现,他用右手轻轻地拍打着艾薇的后背,没有说多余的话。
他抬起头看向夜空。
城区的夜空真好啊……没有风沙的侵扰,从那道巨大风暴卷积的云层边缘,可以看到银河悬挂、星河璀璨,而不用担心第二天的风沙声势如何浩大。
时间悄然流逝。
怀中的艾薇也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呜咽。
就在艾薇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维罗却突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怎么自己胸口感觉有点发烫呢。
被强化过的触觉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胸口的温度在逐渐提高,那攥着自己衣服的手越来越紧,甚至有点颤抖。
腾地一下,艾薇猛然坐起。
她的脸上还戴着泪痕,却满脸通红,惊慌失措的看着维罗胸口被自己打湿的衣服与皮甲。
“我我我……我没注意……对不起!我我会想办法赔偿您的衣服的!”
“嗐,没事,又没弄坏。”维罗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等会车修好了,把我送回去就好啦。”
“我这就修车!”艾薇连忙捡起了铭刻刀,把脑袋埋到了无限号里面。
“诶?艾薇,你头上的黑曜石结晶,怎么变红了?”
只见艾薇的脑袋上,那本来是黑色的形同犄角一样的黑曜石簇竟然变得好像鲜血般殷红,在符文的微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啊?这……这样么。”艾薇脑袋埋得更深了,“好……好像听说有些荒人在情绪剧烈变化的时候,身上的黑曜石确实会变红来着,我也不清楚……我先修车了!”
“没事,不着急。”维罗笑了笑,拿起了符文灯,“再聊点别的吧。比如……你来到莫瑞托之后的故事?”
“别的……好。”艾薇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缓了一会,继续说道,“来到莫瑞托之后……我才知道,彻戈尔特外面的世界竟然这么残酷。
“那个荒人管理者看中了我的容貌,想要让我变成他的玩具……我当然不会同意,但当时的我太弱小了,要不是烟叔于心不忍,暗中帮助我逃了出来,我……”
艾薇沉默了一阵。
“那时我便知道,眼泪只有在阳光下才能晶莹剔透。身处黑暗中的人,哭泣是没有用的。”
挠了挠侧脸,艾薇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远离维罗的地方歪了歪,说道:“你可能不信……但今天真的是这两年以来我唯一……唯二的两次流泪了!我平时都不会这样的!”
“噗嗤。”维罗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就停不下来,直到艾薇都要忍不住出声,维罗才勉强控制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