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惊的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什么?你们攻破了北平城门?”李景隆脸色震惊。
“禀大将军,如今我们已经攻破崇文门,然我军已疲,无力锐进,只能据守城门,还请大将军速速派军援助,只待大军赶至,定然可以一举拿下北平城。”传令兵再次催促。
可李景隆依然没有立刻派兵,反而陷入了沉思。
“大将军!”传令兵忍不住又出言催促。
李景隆猛然冷眼看向他,训斥道:“你慌什么慌,本帅担负五十万大军的生死,不思量周全,难道要尽听你个小兵之言吗?”
传令兵顿时吓的双膝跪地,连道不敢。
这一下,传令兵再也不敢催促了。
这让李景隆的帅帐中突然陷入了沉默。
李景隆看着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的传令兵,眼中杀机顿起,可下一刻,李景隆便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军营中不少人看到传令兵进帅帐,而且左右也有亲卫,这个传令兵杀不得。
可那要如何是好?
难道真要破了北平城,然后把朱棣绑回京师?
这个念头刚起,李景隆就连忙摇了头。
更不行。
先不说他幼年与朱棣交好,不愿意亲手绑了朱棣回京师。
单说之前他就吃过一次亏了。
前次他缉拿了周王,便被不少军中之人冷嘲媚上之人,尤其是冯胜之前的老部下更是恨的他牙痒,但凡寻到机会便要替冯胜的女婿周王,来找一找他的麻烦,这早让他后悔不已。
毕竟他的根基是在军中。
万万不能得罪太多的人。
现在难道还要再缉拿了燕王?
燕王朱棣可是徐达的女婿,徐达的老部下不比冯胜少,而且徐达的老部下,和他爹的老部下,大多相交颇深,之前又俱是太祖亲信,要是因为他搞得两派雪崩,那他以后怎么在军中混啊。
更要命的是,他面对故人不说放放水吧,结果他的大军一到,就势如破竹的攻破了北平城。
这他娘的,也太快了吧。
让别人看到,得以为他多卖力呢,连个狡辩的借口都没得说。
李景隆脑袋急转,愁的他眉头紧锁,心中不断的骂娘。
他就知道这次不是个好差事。
他好好的曹国公不当,掺和这个屁事干嘛。
不行!不能真的打下北平城。
李景隆瞬间拿定了注意,这一战一定要放放水,毕竟耿炳文个老家伙回去后,还屁事没有呢,他仗着他爹的蒙阴,打个败仗的资本还是有的。
只是以后的名声要遭了啊。
不过也无妨,又不耽误他听曲喝茶逗小妾。
想到这里,李景隆突然高声怒斥传令兵:“你竟然敢妄言欺骗本帅,之前瞿能十日都打不下北平城,为何本帅一到就攻破城门,此事焉能没有蹊跷,若不是你已投敌,想要诈本帅出兵吃伏,便是北平城所设圈套,故意引诱本帅过去,本帅岂会中此等小计。”
“来人。”李景隆怒吼,不给传令兵争辩的机会:“把他给我压下去看起来,待本帅查明再言其他,另外给我传令众营将领,若无我命,任何人不得轻动。”
“是。”左右士兵架住传令兵就往外走去,任传令兵怎么挣扎辩解也无动于衷。
李景隆看着这一幕,微微放了放心。
他想着,他都这般了,若是北平城再被攻破,那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想罢,他便打算重新坐回座位上,可是一时心烦意乱,忍不住掀开帅帐,走了出去,他向着东北方大宁的方位望去。
心中再次嘀咕着:朱棣啊朱棣,我也只能这般帮你拖延了,若你不能早日赶回来,连我放水的机会也不给我,那当我绑你入京时,你也莫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