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的话,很简单的方法是直接把高阶死侍部队拉出来,那么今晚来陈家的哪都通员工,除了顾北和徐武,大概要死个九成九。
这示威手段远比杀个自己人要高多了。
顾北想不通。
其实不仅是顾北想不通,就连陈家自己人也想不通。
一处隐秘的庄园,陈缘跪在陈慈的躺椅前,恭谨道:「老家主,对于墨瞳的处理,是否欠缺妥当了一点。」
摇椅上的陈慈抬了抬眼皮:「怎么,不想让她死?你现在想起来当个好父亲了?」
听到陈慈的话,陈缘赶紧把脑袋扣在地上:「天赐不会质疑老家主的决断!墨瞳勾结外人,分离族人,目无尊卑,实有取死之道!」
「是不会,还是不敢?」陈慈的手指在摇椅的扶手上一下一下敲打着,问出的每个字都砸在陈缘的心坎上。
陈缘的头更低了,像是恨不得直接把脑袋塞里地里去,重复道:「天赐不会质疑老家主的决断!」
手指敲打扶手的声音停了下来,凝重的气氛陡然一滞。
陈缘哆哆嗦嗦地跪着,不敢抬头。
过了不知多久,陈缘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已经麻木的时候,陈慈终于幽幽开口:「下去吧。」
陈慈赶忙告谢,然后后退离开了院中。
院外,陈旭看着陈缘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转身进入院里。
「老家主。」
「你也是想问陈墨瞳的事情?」
「是。」
「你对我的决定有疑问?」
「是。」
「你这么回答,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
「这么说,你很勇喽?」
「老家主若是不想多说,那朝阳自然不会多问。」
就像天赐是陈缘的字一样,朝阳是陈旭的字。
陈慈混浊的眼球翻转,目光落在陈旭身上:「你自己已经有想法了吧。」
「有。」
「说来听听。」
「好。」
陈旭点点头,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推测。
「陈墨瞳确实死了,但并不是死在陈家人的手里,而是死在了陈家和哪都通的战场上。」
陈慈微微颔首:「继续。」
陈旭接着道:「陈墨瞳之死并非陈家所为,我陈家向来团结友爱,兄友弟恭,自然不会对血脉相连相连之人动手,所以杀死陈墨瞳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确认了一下陈慈的眼神,这才将剩下的话斩钉截铁地说出来:「……是哪都通!」
陈慈点点头:「那如果有人不信呢?」
「由不得他们不信,陈墨瞳是陈家人,而哪都通是外人,而且哪都通还是来铲除陈家的,当时只有陈家人和哪都通的人在场,就算哪都通出面解释他们没杀陈墨瞳,也不会有人信。」
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剩下的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卖关子了,陈旭干脆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股脑把剩下的话全说出来。
「若是哪都通杀死了陈墨瞳,那么以陈墨瞳身份的特殊性,哪都通一定会同时被卡塞尔和加图索家族盯上,这相当于一次性招惹了三分之一的秘党,如此一来
我们就可以抽身事外,作壁上观,让加图索家族来对付哪都通。」
「老家主的目的,是让他们狗咬狗,而我们陈家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陈慈欣慰道:「孺子可教,你比天赐更适合当家主。」
陈旭赶紧跪下身去:「朝阳只求能始终伺候老家主身边,不敢觊觎家主之位!」
这话是真心的。
在大多数陈家人眼中,陈家家主的位置是万人之上的存在,都巴不得取而代之,但是在知道内情的人中间,陈家家主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