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论?!好大的口气,本将军就看看他安西军怎么个格杀勿论法?”
左右诸将哈哈大笑,皆不以为然,无人将擅安西北庭军放在眼里。安西铁骑野战或许天下无敌,但广陵城墙高城坚,他们这帮骑兵能将平卢军奈何?
“冬冬冬”,一通鼓响后,安西北庭众将士瞬间将攻城器械组装完毕,投石机、云梯、冲车等强悍攻城器械,一应俱。
这些攻城器械都是马待封等人在秘密基地改进后的武器,无比强悍,连大唐兵部军械监都没有样品。
陈微站在城楼上,看着安西北庭军整齐肃杀的军容,数百架投石机如玄黄色的噬人巨兽,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陈微腿肚子有点发软,他没想到白复早就做好了攻打城池的准备,压根就没指望他开城迎接。
陈微突然一阵后悔,自己干嘛要跳出来当这个冤大头,让上司田神功身而退。
据说白复此人睚眦必报。
倘若得胜、将安西军拒之城外,据守广陵的财货归田神功,得罪八道节度使的黑锅由自己背;倘若战败了,白复心狠手辣,恐怕不会手下留情。
“冬冬冬”,三通鼓响结束。
广袤的天地间突然陷入一片沉静,只有山风吹拂旌旗时,发出的猎猎风声。偶有一两声战马的嘶鸣,更让空旷的战场显得愈发寂静。
传令官挥动令旗,在数百匹骡马的拉拽下,队列中慢慢驶出了近百辆床弩战车,每辆战车上都装载着超级弩箭——“三弓八牛巨弩”。
“投石机准备,一旦床弩战车进入射程,立即开火!”陈微下令道。
令陈微奇怪的是,这近百辆床弩战车走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放下踏板,进入发射状态。
拉车的骡马变成上弩弦的劳力,顺时针转圈,合力绞动绞车,把弩弦迅速张开,扣在机牙上。装填手安装好弩箭,射弩手瞄准城池上的一个个具体目标。
陈微困惑不已,对左右偏将道:“这弩机距离咱们得有二百至三百步吧,这么远的距离,这款弩箭能射到城头上来?”
偏将道:“听说兵部军械监最新研发的‘三弓八牛巨弩’能射这么远。不过没有装配给平卢军,所以尚不知道威力如何。”
两人话音未落,战场形势已变。
白复一声令下,击弩手高举大锤,以身力气敲击扳机。百架八牛巨弩齐声嘶吼,仰天怒射。
“嗖嗖嗖”
“一枪三剑箭”射出,犹如一道白练划过天际,破空之声震耳欲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中,向城楼上俯冲而下。
“轰隆隆”
城楼上严阵以待的投石机、装载滚木礌石的籍车、挫手斧、夜叉礌、狼牙拍等防御器械,被粗壮如标枪的“一枪三剑箭”逐一摧毁。
八牛巨弩不仅瞄着防城器械,更瞄着人。
二三十支“一枪三剑箭”冲着陈微等主要将领,呼啸而来。
由于准备不足,众将领来不及从城楼上撤离,惊慌失措,你推我,我挤你,顿时乱成一团。
“盾牌防御!”陈微的亲兵队长反应过来,抄起盾牌挡在陈微身前。
“轰”,
“一枪三剑箭”巨大的三棱放血刃铁镞箭头将盾牌击成齑粉,将盾牌后的三名亲兵射成肉串。
巨箭余势不减,洞穿亲兵队长的身体,将其护在身后的陈微,牢牢钉在城楼正门上。
“哎呀!疼煞我也!”
陈微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陈微眼睑闭上的最后一眼,只见周围众将或被三棱放血刃的铁镞箭头洞穿明光铠,或被剑形尾羽般箭羽擦过臂膀,纷纷倒在血泊之中,非死即伤。
……
安西军只发动了一次进攻,便将平卢军的十数名主要将领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