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被王妈妈搀着走下台阶,满眼疼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八方诸神保佑,你们两个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可是担忧死母亲了,出去办事怎么都不多带些府邸的下人?”
贺瑾还算顾体面给王氏行了礼,王氏正欲关切两句,东雀已经将贺瑾扯到了背后,明摆着不给亲近不给看。
王氏脸上笑容骤然僵住。
司南则道:“大少爷先去给老爷请安吧。”
看人被请走,王氏那抹难色转瞬而去,又看阮今朝,“一路辛苦了,你们父亲今朝上朝都还吩咐我给你们好生接风呢。”
“大太太这怎么就演上了?”阮今朝抬手抚了下鬓角,丝毫不吃这套假模假样,调侃道:“莫不是要有求于我吧?”
王氏梗咽了下,笑意稀碎,奈何街上不少往来的人都驻足伸头。
本想接着迎接远归的二人,在门口扶扶她慈母的形象。
她打哈哈甩了两下汗巾子,“今朝,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你是什么货色,我就说什么话。”阮今朝那张妩媚逼人的脸眉眼轻弯,“你当这些过来的眼睛是来看你假模假样的?”
她错身拍拍王氏的肩头,“少不要脸了,是觉得我漂亮来看我的。”
王氏脸控制不住的阴沉起来。
这话才是说的不要脸。
阮今朝迈步朝里,声音调笑的大起来,“原以为太太是要逼着我替你办事,不是就好。”
王氏努力保持微笑,“母亲怎么会逼着你做事,你不过是个远嫁的而来的媳妇,京城地皮你都没摸熟悉。”
“是呀,可是我怕你逼着我去求我父亲,亦或者去找我外租家呀?”阮今朝还能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乌七八糟的心思。
娘家出事找她出面,祸水东引到阮家头上。
王氏后槽牙都咬紧了。
这人完是个流氓刺头!
阮今朝站在府门口,回身盯着王氏,掩唇轻笑,“我听过出嫁女出事求娘家人的,可没听过求儿媳妇的,您可千万没让我开眼界哦。”
见人进去,王氏眸光阴沉沉一片。
按照规矩,远归是要先给家里长辈挨着请安的。
贺老太太见着来给她请安的人,浑身都不舒坦,呼吸都不畅了,恨不得摆手让她滚出去。
因着嫁妆钱的事,阮今朝捏了借口放了两个侍卫到她院子来,将她那些明里暗里捏着的产业都给逼出来变成了银子落去了阮今朝口袋里头。
一个铜板都不给她剩下!
说是请安,阮今朝径直就坐到了椅子上,眼神都不给贺老太太。
她扯了个果盘里头的葡萄落到嘴里,眨眨眼,“老太太眼下我欠我三十八万六贯三文钱,我可给您数着日子的,您要是拿不出来,我可要亲自去娘娘家坐坐的。”
她摇摇头,“不对,是拿着状纸去敲登闻鼓,去告御状,让您娘家为官的人被同僚鄙视,嫁出的女眷被人唾弃,啧啧啧,那场面一定很让人高兴。”
贺老太太拍小案几,“你就是这样来给长辈请安的?”
“长辈?你们得有长辈样,我才会有晚辈脸。”阮今朝剥着葡萄皮,微微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见天都在屋里怎么骂我的。”
她慵懒的靠着椅子扶手,捏着汗巾子擦擦嘴,都难得看她。
“暗地里骂人算什么本事,您下次心里不爽利,叫个下人请我过来便是,我还能和你对着骂骂。”
她缓缓道:“您若自个气死了,贺家可要因为你守孝三年的,倒时候贺家祖宗可定要骂死你,贺瑾仕途才萌芽,您若坏了我带象牙冠的美梦,我可要打你的。”
边上的婆子忍不了了,“大少奶奶,您怎么敢这样对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都没闹,你还狗叫的。”阮今朝凝视婆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