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大的功夫,关键时候怎么就一点用处也顶不上?什么时候不好咳?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在姜妈妈面前?只要你再忍耐一会会儿,泼天的荣华富贵说不定就到手了。老太太为什么把这个家交给老三管?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大姐儿嫁了汝南王、二姐儿还及不上你,托大姐儿的福,也嫁了宁远侯的二公子,现在在京里享福呢。你看三房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是我们能比的?你啊,给我争气一点好不好?咱这一家子,你哥哥,还有我两个,可全指望你了。”
“都是女儿不中用,让娘失望了。”
红五垂泪道。
这一伤心,岔了气,又咳嗽不止。
到底是亲生的,大太太心中虽是有气,见她咳得难受,还是心软了,忙伸手拍她的背,又叫丫头拿药她来吃,见她好一些了,才拍着她的手道:“我也知道,这不怨你。都怨我当初没有照顾好你,这才让你落下了这个毛病,遭人嫌弃。要不然,以你的容貌才学,就是比不上红七,又哪会不如红八、红九那两个。真是让你受委屈了,娘的心肝儿。”
说到这里,脸色突又变得狰狞:“当初明明是我请的大夫,二房却硬是给劫走了。她的儿子倒是活蹦乱跳的没事了,可怜我的女儿,却落下了这一生的毛病。还有老太太,也站在她那边,偏心偏得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有你爹,一天到晚就知道修什么鬼道,连家也不回、不管。害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哪家的嫡系大房不是扬眉吐气,风光得很?只有我们家,正正经经的嫡系长房,却要看这个的脸色、那个的脸色。都怪我,当初怎么就听说是嫡系就嫁过来了呢,还是个瘸子。比别人家的庶子也不如,我的命,好苦啊!”
说着说着,大太太就又想起了她苦难的一生了,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泪珠子不停地往下落,不晓得湿了几条手帕。
本来身体不适的红五,反而要打叠起百般精神安慰于她。
大太太这一哭诉,就足足说到了快天亮的时候,红五自始至终温柔细语,不曾有一点儿的不耐烦。
倒是她值夜的两个丫头翠璧、佩玉瞌睡连连,头不停地点啊点啊的。
给大太太发现了,免不了数落一通。但大太太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性子,两个表面唯唯诺诺,心里却不以为意。只是暗地里可怜自家小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啰嗦的娘,真是有够好受的。偏偏小姐为人又孝顺。
藏玉轩的夜,就这么过去了。
而白天,总会来到的。
一夜冬雨,落叶满院。
梧桐院遍值梧桐,一到了秋冬季,落叶就扫也扫不尽。尤其是风大的日子和下雨之后。
红七一起来就觉得有些气闷,就推开了窗。天才微微亮,几个丫头婆子正扫着地上的梧桐叶子。
里头红七一个名字也不知道,就看到个面熟的,就叫道:“那个穿红衣的,过来一下。”
小兰的脸刷地就白了。
她就是那天端冷饭给红七吃的小丫头。当时红七抱怨:“怎么是冷的。”小丫头去厨房里拿饭盒被挤兑了几句,正是一肚子的气。在加上小姐又成了傻子,虽不是存心,却没了以往的敬意。不假思索地就回道:“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当下,红七就把饭碗砸到了她的身上。
她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傻子,可是自个儿的主子。
闹出的动静不小,春风几个很快就赶过来,把她撵出了屋子。夏溪狠狠地骂了她几句。后来也就没事了。
但,昨天整个园子里的人都说,小姐好了,不傻了。
从那个时候起,小兰就惴惴不安地。
这个时候红七一点名,她如同木头般僵着身子走到了红七的面前,脑子里天马行空地充满了不好的念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