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朋友;更有可能成为对手,甚至敌人。这位谢如蕴小姐,就是那一类了。
说完,红七就不再停留。
飞扬的裙角划过一道优美,却又无情的弧度。
没有人阻拦她。
依然是这个花园,此时,没有了红七,只有谢如蕴一个人在此。看着花园里红的、粉的、紫的、黄的,繁花如锦,谢如蕴道:“这就是你选择的女子吗?她根本就对你没有一点儿感情,更不愿为你牺牲分毫。这样的女子,我不相信她真的能成为一个好妻子。绯哥哥,我这十几年的努力,在你的心中,难道连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子也比不上吗?”
谢如蕴看向了一棵大榕树,枝桠繁茂,树荫浓密。
白衣胜雪的男子从树上飘然而落,眉眼温柔,唇边的微笑,比春风还要醉人。
谢如蕴看着他的笑,心中明明有着许多的怨,此时却都不禁忘了去,只能痴痴地看着他,走了过来,如同那一年、那一天。
那,大概是十年前吧。
母亲早逝,因此,父亲对她的教导极为严厉,不想她被别人说,难怪这样,就是因为没有母亲的缘故。她真的很努力了,努力学习老师教导给她的一切,可是,她不是曦姐姐那样的天才,不论她如何努力,每天都过了子时才睡,可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像曦姐姐那样,只看那么一遍,就能把一首诗牢牢地记住;只是学过一次,就能把针法给记住……无论做什么,都又快又好。
这一天,父亲检查曦姐姐和她的作业,看到曦姐姐的时候,眼里就露出了笑意。看到她的作业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冲了出来,躲在一棵茂密的树下大声地哭。
那个时候,顾绯也是这么从树上飘了下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白衣飘飘,目如朗星,一尘不染,那么地飘逸,那么地高贵,同满身泥污,哭得好像泥孩子的她,完全好像两个世界上的人。
但是,他却从不像别人那般,一脸失望无奈地看着她,似乎说母亲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有她这么笨拙的孩子。
他毫不在意地用他洁白的衣袖擦干了她的眼泪,耐性地听她的话,当她说不想学这学那不想当什么多才多艺的闺秀时,他也没有责备她,只是默默地听着她说。最后,还带着她出去玩,那是谢如蕴第一次去街上,那个时候的泥人儿,是那么地可爱;那个时候的麦芽糖,是那么地甜,那个时候的街头卖艺的表演的是什么……
直到现在,仍历历在目,好像在眼前一般。
后来,她知道了这个少年的名字,叫顾绯,他是她的表哥。
她还知道,他也是同她一样,他娘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也没有见过他的娘。
三叔母顾雁行笑着问曦姐姐和她,长大以后,谁要当绯表哥的新娘。问这话时,三叔母的眼神,落在曦姐姐的脸上,姑姑看中的是聪慧美丽的曦姐姐。曦姐姐的脸微微红。谢如蕴急了,大声地说:“我要当绯哥哥的新娘,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成为比姐姐还要出色的女子,成为绯哥哥最完美的妻子。”
从那一天,她一直在努力。
她成了谢家最自傲的小姐,她的一举一动,无数女子为之效仿,是淑女的典范,她更是最完美的妻子人选。
当年,即使是曦姐姐,她唯一的亲姐姐,她也没有让步。
如今,这样一个女子,她怎么能让?
“绯哥哥,我不会退出的。”
“我绝对不会把你交给那样一个只有一张脸的女人。”
谢如蕴倔强地看着顾绯,眼中却浮现了泪花。也只有在顾绯的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就会褪去所有的伪装。在他的面前,她始终只是当年的那个满身泥巴,哭得鼻涕眼泪横流的孩子。她知道,在顾绯的面前,她从来都不需要伪装。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