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呵……就算是最精确的计算也无法推定这种东西的走向,海誓山盟也敌不过因鸡毛蒜皮而引发的争吵。
等到荷尔蒙引发的欲望消退,又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在爱情上的选择而后悔?
……我居然在浪费时间去思考爱?看来就算是我也逃不脱这可怕的魔咒,这不知所谓的东西……
远离黑湖,拉塔恩来到海格小屋旁大约三百米的地方,这里原本栽种着一颗珍贵的神奇植物打人柳,这是一种每根枝条都卷曲成怒气冲冲的拳头的柳树,会试图将一切踏入它领地范围内的生物殴打致死,成为滋润它生长的肥料。
不过现在打人柳已经移栽到禁林深处去了,虽然负责草药课的斯普劳特教授很舍不得,但只有这样,才能让这颗全世界留存数量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的神奇植物免于战火。
打人柳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深坑,拉塔恩远远地看着但丁和重获人身的维吉尔并肩坐在坑沿上,这对本该走上不同道路的亲兄弟在穿越者的干扰下,居然能和谐地待在一起。
命运,还真是奇妙……
但丁从背后拿下阎魔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用意大利语说:“这是老爸留给你的,还是你收着吧。”
黑发的维吉尔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丁的红风衣套在他身上都显得松松垮垮。他接过阎魔刀,拔出一截雪亮的刀刃,无声地笑了笑,归鞘递还回去,说:“还是你拿着吧。”
但丁没有接,“为什么?”
“我已经没有使用它的力量了,而且……”维吉尔的声调低沉下去,“我也透过那个占据我身体的家伙看到了,只想着得到力量的我,会变得多么可怕。老妈她就是因为……”
维吉尔哽咽住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自顾自动了起来,将刀刃插进宠爱他的母亲的胸膛,切开生母血肉的噩梦般的触感一直萦绕在他心上,如跗骨之蛆,久久不散。
但丁笨手笨脚地拍打着维吉尔的后背,险些把他老哥推进树坑里,“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因为穿越者,我们才会——”
“不用说了。”维吉尔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坚定地说,“阎魔刀归你。我要回罗马,回家。”
“什么?!”但丁大吃一惊,“可要是穿越者找上你,我没法立刻回去保护你啊!”
维吉尔看着他弟弟,笑容温柔:“那我至少给了你一个值得留恋的地方,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家,但丁。”
“安保问题我会解决。”拉塔恩开口,吓了但丁一跳,“虽然不能说是固若金汤,但至少能保证易守难攻。足够坚持到你去救他。”
维吉尔拄着阎魔刀艰难地站起身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他朝拉塔恩伸出右手,“我弟弟从小就不聪明,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
但丁不满地喊道:“嘿!哪有这么损弟弟的?”
“有句意大利语怎么说来着?”拉塔恩弯腰屈膝握住维吉尔的手,“哦,对了。I fratelli non pano di questo.(哥们儿之间不讲这些。)”
维吉尔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来:“Sei un vero amico.(你是真正的朋友。)”
说完,他把阎魔刀往但丁怀里一丢,潇洒地摆摆手,“小心点儿用,可别弄坏了。”
但丁接住阎魔刀,看着维吉尔缓步远去的背影,眼眶不禁泛红,紧紧抿着嘴唇,将兄长寄托之物高高举起,宣示着他的决心。
拉塔恩低头看看但丁,又看看维吉尔,忍不住问道:“你就打算让你哥靠两条腿走回意大利去?”
但丁猛地把嘴张成了“O”形,看着确实不太聪明,“可我不会开飞机啊……”
拉塔恩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将大拇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