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中静谧的空气中,凝固着一股无法冲破的骚动和不安。
皇上感觉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云舞应该还没睡,因为她睡着时,脸是朝床里面,不对着皇上的。现在,她的标致美丽脸庞,依然朝向他这边。他感到晚上喝的七杯好酒的劲头,依然肆意飘散在自己的体内。
他已经不想把脸靠向云舞那边了,所以,他把自己并对着她的脸,朝向了床的外面,闭上眼睛后,竟慢慢睡着了。
云舞感到把她抱在怀里的皇上,已经睡熟后,才稍微放下了,从下午她极力遮掩地,齐宣殿下已与她通好的真相,所带给她的沉重负罪感。
正如下午她将齐宣所送的一千两白银,以自己深爱之书画为由,将其锁入置物间那个柜子中,并拿皇上写给她的菜单作假,将高贤和齐宣分别写给她的信,与皇上的那张,一起放入滚烫的开水里,将先前的字迹,瞬间给销毁掉,才躲过了守在门外丫环杜鹃的怀疑。
此等风险,方云舞自是愿意承担的。单凭齐宣在与她的书信中,亲口告诉她,他是齐言的亲哥哥,静慈庵归他这个勤王所有这一点真相,方嫔就能闻声不动,在晚宴上,借听取其它妃嫔之言,得知静慈庵的来历,所以,甚喜皇宫之外,竟会有如此适合她所去之地,才对皇上一直甜言蜜语,想要得到进入静慈庵内最快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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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个月再去也可以的,云舞!非得现在就让朕来做出安排,马上进入静慈庵佛堂中吗?”
齐言宴席上,本来不想和方嫔,深谈齐宣的静慈庵,让她一直对它追问不休。
“皇上过了今夜,都和臣妾在一起第四个晚上,您从未考虑,云舞如果腹中受孕,为您皇室添一子嗣,正在成为事实吗?既然喜象已现,您当尽快送云舞进静慈庵中,祈求菩萨降福于臣妾,好成了此桩美事啊!皇上。”
方嫔趁机开始肆意渲染起来。
子嗣?难道云舞这么快,就能为朕怀上龙嗣吗?都说皇兄静慈庵内佛祖神明准确,若虔诚求香,指不定方爱妃会尽快受孕呢?
齐言一听云舞去皇兄那里烧香,是求腹中龙嗣早日出现的,忽然想改变主意,顺从她的心意。
“皇上,老夫今日仔细端详过云舞了,气色红润有光泽,身体看上去也很好,您可得留得神,万一云舞怀上龙嗣,您千万替老夫照顾好她。她年纪尚轻,哪懂什么怀胎生育之事?我觉得静慈庵之行,对于云舞而言,当务之急,让皇上早些为她安排妥当。若那里菩萨降福于她,那么此举对皇上是大为可行的。”
方无泪大人在席上,已将女儿与皇上所提,想去静慈庵烧香拜佛的事,听了个明白。
现在,既然云舞想好去那里,求得是为齐言早生龙嗣的签,那么,这等福泽之事,不能推拖下去,而贻误了时机。
所以,方大人劝皇上,应该听从云舞的提议,让她早日安心,在方嫔阁内,承静慈庵佛祖之名,能够成功怀上龙嗣。
“龙嗣之意,朕能接受。这样吧,云舞,等明早朕回去之后,在近日安排时间,将亲自到哥哥静慈庵中走一趟,将此事准备得周到妥善了,再送你进静慈庵。”
皇上点头同意了,云舞心中大喜。
此刻在卧室床上,已和皇上从晚宴时,细聊到刚才,方停止的围绕静慈庵一事的谈话,在皇上那轻微的鼾声中,分明让云舞感到希望近在咫尺。
本来,她今天下午,收到齐宣放入方嫔阁置物间柜子里的一千两白银,读完他的信之后,还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勤王殿下,感到将信将疑。
纵然他所对她第一次提及的静慈庵,是座皇家宗祠,可她无缘无故,为何前去佛堂之地,还要在菩萨面前,烧香拜佛,求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