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时榆抿了抿唇,接过树枝,三两下在那图上添上了东西。
“你知道什么叫历史吗。”翟野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听上去莫名的有底气。石纹栖听着觉得好笑,骨哨在他指尖滴溜溜地转动,硌手的棱角摸着很令人安心。
“历史是过去。”石纹栖的声音和手里捏骨哨的动作都添了几分力,“人也是过去。”
“那碑呢。”翟野很短促的笑了一声,“碑是干嘛的。”
石纹栖有些倦了,他不想再进行这种没营养,听上去故意拖延一点时间好苟延残喘的对话。
“是什么不重要。”石纹栖冷笑道,“你喜欢的话过两天我可以给你刻一个,就立在狼王的边上。”
骨哨声再响,盖住了翟野那句低低沉沉的话。翟野的身子在山风里挺拔,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碑除了是历史,除了纪念,还有什么作用呢?翟野心想。
或许还能带上点传承吧。看着身后事,警醒身后人。
——
蝎子尾扎进半人高的石头里,狠狠发力将石头甩下了小断崖。
石子卷着雪轰隆隆滚落,底下的人顿时炸了锅。虽然有树的遮挡,但还是短暂地乱了阵脚。
第一小队的人没加入向下投石的队伍,而且位于整支队的最外围,和后方围上来的人交了火。
“真砸啊。”沙二咂了咂嘴,“万一他们位置不好把他们一起砸死了怎么办?”
“那就放炮庆祝。”时榆和江浕难得意见统一,“马上瓜分财产跑路。”
沙二牙疼似的看着他俩,一时间很想向底下的翟野发问。
到底平常是怎么虐待人俩了,看给人怨气重的。这回能往下丢石头,下回就能在病房里拔氧气管。
真为家里老大的未来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