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2月24日,星期一,02点08分,俾斯麦部分舰队减速至27节,开始下雪,能见度恶化。
我们依旧在高速航行着赶向和俾斯麦部分舰队汇合,原本只剩下三个小时的航程因为俾斯麦部分舰队的减速而延长至四个小时。
两个小时前,U-36用尾部鱼雷对英国战列舰发动了进攻,未取得战果,敌战列舰甩开了U艇,继续保持距离跟随着俾斯麦和希佩尔海军上将。
潜艇部队在联合指挥部的命令下停止追击和进攻,留在该片海域侦察英军后续部署。
于是无线电频道安静了下来,机电舱里也陷入了沉寂,我戴着电台的耳机,等待着从远方传来的信号。
在这战争的无声留白中,我忍不住陷入沉思——
正如许多历史大事都是在大众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一样,在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午夜,谁会知道在上千千米外的海上,一场大战正在进行。
即便作为参与者,切实感受到了这种不同寻常,却也依旧只能沿着似乎既定的命运做着应做的事,走向未知的未来。
在经过起初的兴奋焦躁与不安后,我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突然回想起了第一次前往黑坑进攻英国航母时转发给朗斯道夫上校的消息——汉斯,群峰沉寂,微风敛迹。
当我奔赴U-49命运的沉没的航行中,我在里宾特洛甫推荐的歌德诗集里找到了原本的诗句。
“群峰
一片沉寂,
树梢
微风敛迹,
林中
栖鸟缄默。
稍待
你也安息。”
这同样是歌德度过一个夜晚时所写,也许那个夜晚,正如这个夜晚一样……
可突然,耳机响起了呼叫开始的规律短鸣——我们该起身奔赴命运了!
俾斯麦呼:舰队警报,敌舰接近,开始雷达测距。
我看了一眼我放在电台桌子上的怀表,02点38分,战斗似乎要开始了。
我将这封电报交给了坐在旁边的雷德尔,他看完这短短的一行电文后为之一振,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命令道:“施佩伯爵号脱离舰队立刻前去支援。”
穿着睡衣的戈林跑了进来,他的肩膀上还有几片雪花,看来我们已经驶入下雪的区域了。
在戈林问明白发生什么后,他开口道:“现在气象条件在恶化,雪越下越大,要不要命令俾斯麦部分保持远距离,等待施佩伯爵号支援的同时,等待气象变好,只要飞机能起飞,我有把握全歼英国军舰。”
雷德尔点了点头,将这个方案发回给了联合指挥部,并让参谋开始拟定相关细节。
02点45分,联合指挥部发回命令:允许拆分舰队,齐柏林进入无线电静默并准备转向,航母严禁进入战场舰炮交战范围,仅允许使用舰载机进攻,特殊情况由Erich决定航母策略,空中作战由Hermann筹备,Hans请按照偏向己方航线抢占T字头,调整U艇位置,U-60向西、U-62向东,其余舰艇等距移动,扩散警戒圈,潜艇集合点分为警戒(Wachsam,W)、参战(Krieg,K)、二次进攻(Sekund?re Offensive,SO),依据各艇距离三点航程自主选择。
03点20分, 朗斯道夫上校指挥的施佩伯爵号脱离了编队,航速已经提升到了28节。
没有了编队航速限制,齐柏林航母号也开始提速,从27节逐渐提升到了34节。
航母装备的12座重油锅炉和4部蒸汽轮机,还采用四轴推进,主机最大输出功率高达200,000马力,而施佩伯爵号的8台MAN柴油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