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队伍,銮驾内。 “陛下,前方…就是青州地界了…” 闻言,那陈陆君便掀了轿帘,入眼却是一派荒凉的景象… 遍地黄土,生不出几株青绿,狂风呼啸,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升腾的几缕黑烟… “这黑烟是?” “哦~陛下~这是当地百姓苦于土地贫瘠,焚木烧草的痕迹…” “难怪…这般荒凉…” “害~仅仅是相隔一州之界,便如同天上地下的差别…也难怪,那流民要四散而逃…” “陛下~可要在青州停留啊~” “若停留青州,明日入夜方能到东洲城~” “若就此直行不停,今夜亥时左右应当可以抵达东洲城…” 陈陆君正是思索间,忽听得那銮驾外传来声高呼。 “青州牧刘弘携青州四郡一十八府署官叩见陛下!” 闻声,后方礼部车轿内戴着面具的张秦忆掀了轿帘,看向了那不远处的一众跪地官吏,不禁皱眉道。 “适才入了青州地界,便见着那一众迎官,这青州牧竟是跨了两郡之地来迎天驾…” 后方,张绮年叹声道。 “当真蠢材,这不是空惹得陛下不快嘛~” 二人正言说间,便听得那轿外,那刘弘被那下了銮驾的尊位一脚踹到了地上,只听得骂声道。 “混账东西!青州都不够你祸害的,迎接孤要你跨二郡来迎嘛?!” “整日不思与民为善,净想着些溜须拍马!” “陛下!陛下!小臣,小臣知错…小臣实是怕那些暴民冲撞了陛下天乘呐!” 闻言,陈陆君不禁皱眉。 “暴民?” “是啊~陛下~青州今年遭了年荒,一群蛊惑百姓的凶徒便跳了出来,在青州四处流患啊!” 闻声,陈陆君不禁扶额。 “你这青州牧是怎么当的?!就任那暴民流匪为害百姓不成?孤若不来北巡,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陛下~小臣极尽一州所能,可是那流患总是未能除尽,风过便生啊~” 看着那泣涕陈词的青州牧刘弘,陈陆君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青州牧刘弘,劳民伤财,搅扰百官,远出两郡之地以迎接王驾,着降职处理…” “然,念青州匪患横生,流害四地,刘弘护驾有功,着戴罪履职,以平匪患…” “小臣…谢主隆恩…” “与孤同乘,孤要好好问问你这青州牧是怎么当的!” “是,陛下…” 见此情状,张秦忆不禁问道。 “张大人,那刘弘明显是个无用蠢材,为何陛下还是命他待职留任呢~” “小秦侍郎有所不知,这青州地瘠民困,每年科举张榜也不过一二个士子及第…” “现下青州匪患横生,积弊深重,且并无合适人选接任…” “况且在其余诸州眼里,这青州也不过是个烫手山芋罢了…” “原是如此~谢大人赐教~” “无妨,公子还是要好好养伤才是~不想竟会在昨日梨园遭了那歹人误伤…” “谢大人关怀…小臣谨记在心~” … …… 仪仗队伍行在官道上,偶尔能看见道旁敛着几处狰狞的尸骨,有些尚自发着恶臭,周围落着些乌鸦,绕着些虫蝇,乱哄哄的一片… 陈陆君看在眼底,便唤了花朝,说道。 “拟旨…命梁王率京畿道虎豹骑三千,北上青州剿匪…” “是…陛下…” 不多时,几匹快马便离了仪仗队伍,分了几路,直向着京都而去… … …… 东宫,偏殿。 “殿下,左相府派人送来了书信…” 陈陆吾从花生手中接过了信笺,便说道。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