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回京路上。 “花中臣!您这是作甚么?快些请起~” 礼部车轿内,张秦忆看着那跪地的花朝,忙相去扶。 “秦侍郎,今日老奴便舍了脸面,求您去陛下尊前照看一二…” “陛下现下昏迷不醒,口中一直唤着秦侍郎的名讳…” “老奴!老奴,怕陛下…挺不回京城啊…” 看着那跪地颤声的花中臣,张秦忆敛着眉眼,出声道。 “花中臣不必如此~小臣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有恙,自是要前往尊前侍奉的~” 闻声,那花朝浑身颤了一颤,便纳首道。 “老奴…谢…秦侍郎…” 言罢,张秦忆便转身向着那张绮年拜别道。 “如此,下臣就先去尊前侍奉了…” “好,秦侍郎自便~” 言罢,张秦忆便被那花朝领着往那銮驾处去了,一路上,二人均是默不作声。 待进了銮驾,见了那横躺在龙榻上的尊位,却正是双眉紧锁,面盗虚汗,口中依稀唤着几声“忆儿”~ 见此情状,张秦忆便摘了面具,露出那张可怖的面皮。 花朝一瞬间怔愣在了原地,看着那秦侍郎的脸面,不禁问道。 “秦侍郎,您这脸面…” “哦~前日陛下遇刺,中间不慎伤着了~” 张秦忆仍旧是一脸笑颜,只是衬着那道狭长的红疤,让人看着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言罢,张秦忆便行至尊前,握住了那床上人颤抖着发冷的手,糯声言道。 “皇兄~忆儿在这儿~” 看着自己那被紧攥住的双手,张秦忆一时间有些无语,便回头问道。 “花中臣不妨为我拿个板凳?” “呃!是是!秦侍郎稍等~” 言罢,花朝便执了一方小凳,扶着那红袍侍郎坐了下来。 场间一时无言,只是花朝侍立一旁,看着那床榻边相陪着的二人… … …… 未出得三日,便瞧见那京都宣武门了。 仪仗队伍浩荡进了京都,两侧百姓纷纷出门跪拜,只听得那队前有宫人利声高喊道。 “封禅功成!陛下返京!” 一时间锣鼓喧天,行列齐明,直喧嚣着进了那深宫… 在那銮驾之中,花朝正伺候着那转醒的尊位饮药,那复戴了面具的秦侍郎侍立一旁,正是敛眉垂首,默不作声。 见銮驾进了皇宫,张秦忆便自告退道。 “如此,小臣便先告退了,署中一应事宜还需小臣前往辅助打理…” 那尊位只是侧躺在床榻,敛着眉眼道了声。 “嗯…” 这边张秦忆方自告退,便见得一深袍角帽,须发全白的老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二人擦肩而过,张秦忆瞥了一眼,心想道。 这便是那京中圣手章玉卿罢~ 这边想着便出了宫门,上了迎轿,回秦府去了… 轿前,那夏荷恭敬问道。 “大人,前日梁王府托人送来了允帖与庚帖…” “嗯…知道了~” “待回府后,让管事从府库择些奇珍异宝,绸缎绫罗,再去城内花钿坊买些金银珠翠首饰,整理些礼单,且先送去行礼罢~” “是…大人…” … …… 待车轿停到了秦府门口,张秦忆俯身出了轿子,抬眼看着那久未相见的漆红大门,便自顾自行了进去… 府内一切如常,便是那窗下的一株紫微,也早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拾掇了去… 不久,将到那月圆之期了啊… … …… 皇宫,含章殿。 章玉卿正坐于龙榻身旁,抬手诊着那尊位脉象,待得良久,方是皱着眉眼松了开来。 “章神医,不知…我父皇状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