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是个崇尚森林法则的人,他虽不喜欢朝堂争斗,却知道这是物竞天择的规律,不可避免。 白敏中为相后,开始大肆报复李党。 刘异既不参与,也不干涉,但有些事情例外。 他在老婆生产当天,获知皇帝贬盐铁转运使兼京兆尹薛元赏出京做忠州刺史。 他在女儿出生的第三天,直接闯进紫宸殿找大舅哥算账。 李忱无奈解释: “我当然知道薛元赏在普天大醮那日站队你那边,他对扳倒李瀍有功,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身为京兆尹,手握兵权,置皇帝危难于不顾这种行为,不仅渎职,也是对天子不忠。” “槽,他若对天子忠诚,还有你什么事?” “朕只贬他去做刺史,没有严惩他呀。” “麻蛋,你还要严惩他?” 刘异说着已经开始动手,一拳朝李忱鼻梁打过去。 李忱侧头避开,大声呵斥: “刘小偷,你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好了,我揍死你这个死骗子,骗子果然不是好人。” 两人叮叮哐哐在紫宸殿里拆招。 内给事仇从广在门外听到声音,扒着缝隙往里瞅。 他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抽气。 “刘异这是又要弑君吗?” “鸟地,他这次没通知我呀!” 半个时辰后,李忱被刘异骑在胸口上压制,他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刘异压着他臂膀逼问: “你到底收不收回诏书?” “一国之君,怎能朝令夕改?” “已经三天了,不算朝令夕改。” “那也不能让他再回京兆尹领兵,一次不忠就可能有两次三次不忠。” “那你给他换个大官。” “你起来。” “不起,你先答应我。” “你不起来我怎么写诏书?” 薛元赏还没走到忠州就又接到一道诏书,内容是擢升他为昭义节度使。 薛元赏拿着诏书摇头嗤笑,已猜到是刘异帮了他。 刘异第二次对大舅哥出手是半年后。 会昌六年,十月十六日。 当天下午,刘异和安平公主正在家里训练女儿刘亦菲爬行。 郑宸探望兄长回来,告诉他一则惊人八卦。 “我大兄说今日陛下在麟德殿亲受三洞法箓于一名衡山道士。” 刘异拍拍安平公主问: “李骗子不是出家做过和尚吗,怎么又跟道士搞在一起了?” 安平公主拿拨浪鼓逗弄女儿继续往前爬,口中无所谓回道: “我兄长本就对佛经、道经都感兴趣,他认为佛道不冲突。” 郑宸无奈摇头,看向刘异问: “你猜猜那个道士是谁?” 刘异听郑宸话里有话,当即意识到不对。 片刻后他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试探问道: “是衡山道士……该不会是刘玄靖吧?” “没错,就是刘玄靖,郑颢说陛下将罗浮道士轩辕集也招进宫了。” 刘异眉头当即皱起。 “我要进宫一趟。” 李安平诧异提醒:“这个时间吗?快用飧食了。” 刘异摆摆手,已经出门。 李忱听闻刘驸马觐见,有些意外,当即传见。 刘异见到李忱,上去就是一巴掌。 李忱被他打愣了两秒,然后轰出一拳,同时愤怒大喊: “刘异,你大爷,朕今天要杀了你。” “槽,你跟谁俩当朕呢?” 两人噼噼啪啪又打起来。 仇从广这次已经见怪不怪,淡定地在外面关上门,将附近的宫人全部支走。 一个时辰后,紫宸殿里终于消停了。 两个人出了一身臭汗后乏力地躺在地上。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