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头上乱飞的火箭,才逃上了南岸,收集残兵慌不择路向南逃去,一路逃出数十里,命人打探没有追兵,这才心中稍安,一边命人扎营造饭,一边命人清点残兵。
待清点的数目报到他的面前,萧景灏不由心中一片拔凉,自己麾下十万大军,加上原先边界郝文玉所统五万兵马,共计十五万之众,如今一场惨败只余六七万人,这其中还包含了郝文玉留守沿江水寨随自己败退下来的四万兵马,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嫡系部队几乎损失殆尽,没死的也是人人带伤,想到这些,萧景灏脸色铁青的一把将写满字迹的报告捏成了一团。
现在他再不知道自己中了凉州的骄兵之计,那就真的是傻子了,然而事已至此悔之晚矣,由于他逃走之时慌不择路,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当他派人打探到此地名为碧涂滩之时,他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阵不安。
“难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历王萧威设计在此袭杀公主,自己兵败也流落此地“还真是不祥之地!”萧景灏越想越是心里发毛,于是他赶紧就要传令拔营起寨往敏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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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刚掀开大帐的帘笼,还没等说话就见一名骑兵脸上满是泥泞,一头一脸的汗水,疯了似得闯入大营之内,那骑兵进了大营滚鞍下马,连滚带爬的来到萧景灏的帐门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犹如破风箱般的嘶哑叫道:“大人,不好了!大王...”他还没等说完就“噗通”一声翻倒在地,晕了过去。
萧景灏心中顿时一阵莫名的惊慌,他赶紧走上前去将那封信函捡了起来,一边转身回帐一边命道:“将他抬下去,好生看护,等他醒了我要问话!”
他进入大帐之内,急急忙忙将信函打开,目光扫过,看清里面的内容,不由如遭雷击,失神落魄。
他双目毫无焦点的睁大,惊恐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鬼似得怕人,嘴唇不住的颤抖,手指不自觉的攥紧,骨节捏的发白,只见他脸色越来越加的发红,一抹不自然的涨红甚至都淹没了他粗壮的脖颈,他眼睛突然睁大,腮帮一鼓,一口血吐了出来,随着鲜血喷出,萧景灏身躯微晃,一下瘫坐在大帐之中,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缓缓站起身来,一边快速的思索着,一边脸带怒容在大帐之内焦急的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踩得地面噔噔作响。
信函里向他讲述了京城之变,历王萧威被天子设计擒拿,司徒程淦倒戈,铁枭军被失踪多日的帝女公主夺取兵权,一举击溃历王及程司徒的军兵,萧氏一族被全灭,皇帝重掌大权。
萧氏一族完了,但是他手中还有几万兵马,他想要复仇,他的家人已经随着全族一同被斩杀于西市,他不甘心,他此刻满心的愤恨,他恨皇帝如此狠辣阴险,恨萧氏四侯无能自大,恨程司徒阴谋背叛,甚至恨历王萧威行事不够果决,如果早点就逼迫老皇帝退位,哪里会来的这般下场,萧景灏此刻只想带着这几万兵马杀回京城,将满朝文武和老皇帝都杀个干干净净,以解心头之恨,纵然失败,他也可以领兵割据一地,不失为一方诸侯。
但是他心里却也有些没底,前番大败,军资粮草毁于一旦,数万大军无粮无饷如何驱动?
其实他已经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方寸已乱,他一心复仇,考虑的方向已经出现了非常大的偏差,京城距此地近千里路程,一路上关隘重重,就算是粮饷充足,想要凭这几万残兵进逼京城谈何容易?再者,现在萧氏一族已经成为逆犯,他手下的将领如何肯再听他的指挥与他一同叛逆,何况他带出来的官兵,家眷尽在京城,怎么可能跟着他杀回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萧景灏就算是战神在世,也绝无半点成功的可能。如果他现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领心腹亲信逃离大军,投奔冀北,尚有一线生机,可怜他有勇无谋,将自己置于了死地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