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中的恐慌。

没能击中冀北战船的投石落入江水之中，带起一阵狂猛的巨浪，拍打在冀北战船的船舷之上，发出一阵暴烈的脆响，那战船就像被一个巨人的手臂猛力推动了一把，立时就是剧烈的摇晃起来，仿佛海浪中翻滚的枯叶般变得摇摇欲坠。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冀北军战船的管带们压根没见过这么打水战的，投石器不是没见过，但是那都是陆地上用的玩意，攻城时候采用的器械，因为体型过于巨大，行动笨拙，发射频率也慢，所以在水战之中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故而从来没有人将投石用于水战之中，他们不知道这是李患之经过自己改良的投石器，体型要比攻城用的投石器小很多，但是投臂很长，专门为了对付远处的战船而设计，又加强了投石绞盘的架构，使得在缩小体型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打出非常远的射程，并且改良了绞盘的结构，从而使得发射的频率提高了许多，这样的武器正是可以应用到水战之中的。

李患之一共研制了三种型号，目前给淮北大营水寨防御用的这种被其称为“霹雳一型”，体型较大，是专门为了防御水寨、码头、船坞等沿岸地点设计的。

第二种称之为“霹雳二型”，体型相对较小，是在倭桑瀛战船上的投石器基础之上改良而来，射程比原来更远，频率更高，目前马仁轨的海军舰队所搭载的就是这一款型号。

第三种称为“霹雳三型”，体型中等，是陆战型，霹雳车下方有车轮搭载，可以由人推动，用于野战和攻城均可，比原来攻城用的投石车机动性要高上许多，并且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是李患之专门为陆军研制的攻城兵器。

这些武器都是李患之闲暇之余搞出来的东西，他在出京之前就命令在京的匠造营督造这些武器，并让于谟森进入匠造营进行学习，希望他能将火药的技术应用到武器之中，为天明帝国的军队带来更强的战斗力，故而此番来到淮北大营他命随军的匠造营工匠实地制作霹雳车，也有验证之意。

而此时的冀北水军正是被当成了实验的标靶，这一阵阵巨大的投石带着刺耳的呼啸而来，打的冀北战船纷纷慌乱避让，结果几艘战船因为互相之间距离过近，在转向时发生碰撞，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有三艘战船甚至撞碎了尾舵，彻底丧失了作战能力，只得无奈的在江水之中打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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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继续打这帮兔崽子！”淮北大营的投石阵地小旗官们看着被自己一方的霹雳车打的晕头转向的冀北水军，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畅快，一脸兴奋的下达攻击的命令。

霹雳车的投石手也是拼尽全力发射投石，有一架霹雳车因为过于急躁操作不当，当场拉断了绞盘，里面的绷簧弹射而出，一下将附近的投石手绞成碎片，鲜血散落一地，喷洒在立在一旁已经傻眼的小旗官脸上，才让他庆幸自己捡回一条性命。

由于霹雳车巨型投石的阻击，冀北军的战船处于慌乱的状态之下，姚文光看着身边已经被投石击中变成一滩肉酱的副官，又看了看被投石击中出现一个黝黑洞口的甲板，他不由血气上涌，恼羞成怒。

自己在大帅赵林面前夸下海口，说下大话，没想到出师不利，尚未接战就遭受如此的打击和损失，真是让他嗔眦欲裂，怒火中烧。他高声向身后的传令兵喊道：“去让附近的战船来接应我们，我要换船继续指挥作战，让旗手传令，让所有战船加快速度冲过去，我要杀光这些南军的混蛋！”

传令兵见他狰狞变形的面孔，吓得脸色煞白，连忙传令而去。

不一时，一艘体型较大的战船缓缓靠近姚文光的旗舰，将其接上了船，姚文光看着自己的旗舰由于灌水缓缓沉入江中，不由一阵眼角抽搐，他征战半生，以水战见长，还从未有过如此的惨重损失，这几乎让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