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玲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叫陈星河和王一放心,只要把姐弄出去,他就有办法让她活。
有了希望,于是几人就开始想办法从里面出来。但是几人跳下来找寻桑荫的时候没想,这会儿抬头一看,原来洞口离几人所处的地底居然有二三十丈,他们之所以没摔死也是因为底部有很多灰烬残渣,踏上去比较松软的缘故。但是洞壁却被烧得光滑如镜,除非飞上去,爬上去那是想都不要想。
更何况还有个巨大的冰雕。
那就只有从地底再想办法了。
于是几人在洞里一通翻找,试图找出来一个隧道穿过去,实在是找不着了才挪开冰雕,就看见一个釭口粗细的幽幽洞口,洞里不断有火星迸出,但冰雕所到之处,基本上它也燃不起来了。几人才恍然大悟这才是岩浆出口,免不了又是一顿哭,老板不顾自己生命危险以身祭泉,才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那他们——就得活着走出去!
几人在洞里爬了一段,又往上走了一段,曲折前进,停停走走,等钻出洞时发现居然到了湖心亭子里,那个八角宫灯还在月光之下,诡异地随风摇曳。
他们在底下仿佛过了很久,但上来一看原来也只过了几个小时。
没敢停留,几人抬着冰雕在哑巴玲的带领下迅速抄小路赶到鬼医刘一手的院子。
王一说,"陈星河伤得最重,我和哑巴一直有冰晶护着,倒是最轻的。鬼医看着陈星河都跟看外星人一样了,拉着就让陈星河一人进去,说脱了皮的动物他见过,基本上都死了,陈星河脸上、身上脱了皮还没死可以称得上奇迹,他发誓哪怕是倒贴也一定要把陈星河给治好。”
说得一边儿默默偷草——偷药的陈星河都笑了。说王一听你他娘的瞎扯,老子任何时候都帅得玉树临风,帅得人神共愤。
桑荫在一旁默默听着,时不时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鬼医的院子里弥漫的悠悠草香,和他晾晒在这里的草药一起,混成了一种特殊的药香,沁人心脾。
综合哑巴玲说的,王一说的,桑荫勉强能够在头脑里凑出这件事情一个比较完整的链接。但其实她有点儿不太信,他们说话未必没有夸张的成份,也可能当时的情况下谁都无法保持清醒,记错了也不一定。
一块冰坨子还能治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啊。她记得当时自己眉心射出一线蓝光,后边就啥都不记得了。他们口中的那块冰坨子,难道是这线蓝光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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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现在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是我特娘的也是怪胎?
桑荫突然想起来在城南王庙的时候从自己嘴里发出一个不认识的声音,难道是我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地底岩浆把她给烧出来了?
但是一想到几个残兵,带着一口硕大的冰雕,穿过蜿蜒曲折的熔洞一路上来取到八角宫灯,这一路走来,有多难!桑荫就笑出了眼泪,好在,大家都好好的!
天气正好!10月的太阳已经褪去了炎热,变得清爽宜人。位于山谷中的鬼医院落更是凉风习习,秋意正浓。桑荫把手臂伸到太阳底下看,仿佛初生婴儿的皮肤红润柔嫩吹弹可破,恍若新生。对了,那个戒指呢?
桑荫一愣。青狐脸儿还搁里面呢。
这时候陈星河返身回到屋里取出来一个包,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桑荫,“你还别说,这东西可是真经烧”。
桑荫打开盒子一看,果然是那个花了两块钱买回来的戒指。这下齐整了!
她把戒指重新戴回到手上,让青狐脸儿好好养养。自从跟了她,好像也没有多好的日子给人家过。
王一嘴角一抽,在岩浆洞底,陈星河顶着一身烧糊了的烂肉跟疯了一样到处翻找,居然给他找到了戒指,应该是老板化冰前掉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