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内,花颜动容道:“奴婢多谢小姐,不过奴婢依着下人的本分,从未觉得委屈。在唐府这几年,能服侍二小姐,也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
二小姐隔着棋盘将手指抵在花颜唇边,然后食指轻轻挑起花颜的下颌,语气是难得的娇嗔。“这次,可能陪我认真对弈一局?“
花颜莞尔一笑,然后连赢了三局.......
二小姐:......第一次有点后悔真情流露了怎么办!·
“花颜,你当真是在暮云斋陪我进学时才学的棋术?”二小姐也不是圣人,她自诩棋术得林先生真传,结果却一败涂地,微带不甘的问。
花颜抿唇,回忆道:“母亲的陪嫁中有外祖留下的许多杂书,后来舅舅见我喜欢,也搜罗了许多,其中有一本棋谱启蒙,奴婢闲时常常翻阅,之后又跟着二小姐进学,也学了些。”
二小姐心累的支着下颌,她就不该问。
想想自己六岁入门,苦学近九年,竟不如人家随便学一学。
这样的天赋,着实羡慕不来。
花颜识趣的很,主子肯主动给你恩典是福气,但凡事都有个度,便转而与二小姐探讨起几局残棋。她学的快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善于变通,这种方法尤其适合学棋。
等三言两语解说完,也临近午时。
梅姑姑唤蕊珠进来禀报,二小姐意犹未尽的放下棋子,到前面花厅。
到了给院里的下人们发节礼的时候,梅姑姑已将云意院众人集结到一起,等二小姐出来时,乌泱泱跪了一地。
一等大丫鬟花颜四个加上冬瓜,每人得了一匹锦缎,月钱翻倍,并珠花耳坠各一对。
冬瓜作为云意院的吉祥物,额外得了一筐肥肥的大螃蟹,喜的她和明月口水横流。这一胖一瘦两个家伙胃口奇大,在云意院都出了名了。
二等丫鬟得了珠花与半匹寻常布料,耳坠也是没有的。至于粗使,只有两朵珠花和一方帕子。
但月钱不论等级,都翻倍。
因此每个人都脸色红扑扑的,不光二小姐在院内赏的这些,公中也发下了节礼,有点心月饼与头绳帕子等物。
二小姐坐在上首,望着下面的两排下人,“家生子若后半晌将差事做完,可自去与家人团聚。”
花颜领着众人给主子磕头,依次上前领赏,这也是粗使丫鬟和仆妇们难得的见到小姐的时候,有那机灵的,也捡着机会搜肠刮肚的说几句吉祥话。
梅姑姑等人都领完了,朗声道:“小姐善心,允许家生子与家人团聚。下半晌小姐去老太太院里赴宴,晚间方回,除了花颜几个跟着服侍,剩下的也可略微松快松快。
安妈妈领着小厨房的人晚间做丰盛的晚食,只一点,不可多吃酒。若误了事,自来我这里领罚。”
众人连声应了,各自喜笑颜开的散去。
冬瓜抱着一篓子螃蟹冲花颜明月挤了挤眼睛,花颜微微点头。
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冬瓜当真从安管事那里顺了三壶菊花酒。二小姐前几年尝过滋味后,就喜欢上了。奈何府上的规矩,小姐们等闲不可吃酒,只能在中秋或者年节的席面上过过瘾。
今年安管事在云意院里当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花颜一早就在二小姐闺房的八宝格里藏了两壶,留着给二小姐偷偷喝,剩下的一壶,二小姐说了,让小厨房做些好菜,晚上让花颜几个聚一聚松快松快。
冬瓜接收到信号,美滋滋的抱着螃蟹去了小厨房。
唐府家宴,少了几分在临安时的随意,福安居布置的也不再是一味的富丽堂皇,主子们赏花谈笑之际,花颜也得空和花楹凑在一起说话。
花楹帮过她许多,从发髻样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