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血,差点被周林发现。
那些天我强撑着气力,很累很累。
期间好多次,我催周林回矿山,可他就是不肯,说要多陪陪我。
我不知道,他是单纯的黏我,或者已经感觉到什么。
但我快装不下去了,我的身体撑不住了。
自从那次吐血之后,我的身体又出现新的症状,偶尔剧烈的疼痛。
说不清是神经还是骨痛,但疼起来忍不了那种,我庆幸我好几次犯病厉害的时候,周林都刚好不在屋里,但这样的运气不会一直有。
立冬的那天早上,矿山的电话打到村长家,村长一大早来传信儿。
我催周林回去看看,临走时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口红印儿。
我目送周林离去,莫名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形容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近日身体每况愈下的我,收拾屋子都会累的满头大汗。
扫了地,就坐在炕沿边休息。
可这时候,那股剧烈难以形容的痛感又来了。
好像有一把刀在骨髓里刮,一会儿是这儿,一会儿又是那。
我浑身颤抖,到药盒子里取了一粒止痛片,吃了不管用,我又吃了第二粒。
苦涩的药片在我口中融化,根本无法下咽的苦,可与此刻身体的痛感相比,却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这种止痛药,一次只能吃一个,吃多了身体会受不了,我这一下子吃了俩,不仅那剧痛没有缓解,药物为心脏带来巨大的负担,又让我浑身无力瘫软。
心脏砰砰砰的乱跳,跳的没有节奏。
疼痛还在加剧,我窝在炕上打滚儿,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终于还是疼昏过去。
也幸好我疼昏过去,不然那骨痛的折磨,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我真怕自己会一冲动跑到厨房拿菜刀抹了脖子。
许久过后。
待我再次睁眼,已经是中午。
我身体很虚弱,却没什么食欲,但周林早上走的时候,说快的话他中午就能赶回来。
我怕他饿着,做好了饭放在桌上,等他回来吃。
我这头葱花炒蛋跟土豆丝刚上桌,门外就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我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憔悴的脸,用最快的速度把粉底补补,又擦点腮红口红提气色。
可等我把自己伪装好,到门口迎周林时,却发现回来的根本不是周林,而是那个许久未见的男人陆战。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爽朗的笑容。
看到我出现在门口,更是加快步伐,大步到我身边。
“小婉妹子,给我整口水,渴死了!”
“嗯!”
我以为他就是来借水的,也没多想。
可这家伙一进屋,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凉水后,却一屁股坐在我家饭桌旁,两眼放光的看着我刚做好的饭菜。
“这是你做的?”他问。
“嗯!”
这种情况,在农村都会客气客气叫对方一起吃。
但我心想着周林,也就没跟他客气。
奈何我不让,人家却没拿自己当外人。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蛋放嘴里,然后很享受的点头。
“嗯,好吃,小婉妹子你这手艺真好。你还没请,我这就动筷子,你不会不高兴吧!”
好个厚脸皮又腹黑的男人,这都吃上了才来问我?我能咋说,还能把他撵下桌吗?
我不尴不尬的笑着“没事,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你不嫌弃就好!”
果然,我这一客气,他还就来劲儿了。
也不拿自己当客,拿起桌上的饭勺盛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