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我早就不在这了!”
那一刻,我对高盛天那个可恶男人的憎恨,又加深了几倍。
他真的可恶又卑鄙,先是拿人情债绑架我姐,然后又拿我家人加以威胁,他为了让我姐乖乖待在他身边,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终于开始理解五姐的无奈,那种种不合理,在这一刻似乎都说得通了。
就像我得病,也不愿意告诉家人一样,她跟我一样,不想麻烦不想连累任何人。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我们走出盛天公司,就一直有人跟着。
高盛天是防着我拐跑五姐,我要是动那个心思,我五姐不会怎样,但他一定会让人捏断我的脖子。
好个可怕的男人,在外人面前杀伐果决,在我姐面前却是深情温柔,要掐死我的是他,在我姐面前低头道歉的也是他。
我不知道,高盛天对我姐那种算不算爱,就算是也是畸形的,让人窒息的。
我终究没办法,也没本事让姐姐离开这个男人。
我跟姐姐走出咖啡厅时,高盛天的车就停在咖啡厅对面。
这会儿天下着雪,他站在车旁,头上雪花聚堆,在男人干练的寸头上,就像个白色小帽子。
他向这边挥手,问我姐要不要送我回去。
我姐看看我,正要说话,我直接摇头“不用了!他的车我坐不起!”
我姐鼻子一酸,虽然眼泪没流出来,但眼睛却已泛红。
“妹妹,还有一年半,再有一年半,我就回家!我去找你,找妈妈我们一家团聚!”
我哭着点点头“嗯!”
但我转身的时候,眼泪已然决堤。
一年半,我哪里还有一年半,临近过年,可这个年过不过得去,我都不知道呢!
万般皆是命,我的命,五姐的命,都被老天爷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医院的。
人刚走到医院门口,就感觉口中一阵腥甜。
噗……
我吐了好大一口血,而后栽倒昏死在台阶底下。
我稍稍恢复些意识,人在加护病房。
屋里好安静,安静的各种仪器微弱的电流声都清清楚楚。
那不仅是电流的声音,也是账单的声音。
我在这地方待一刻,钱就像流水一样花掉,我看着仪器上的波浪线,要是一下子走平了,我就解脱了,周林也解脱了。
病痛跟心理的双重折磨,让我活着的每一分钟,都痛苦不堪。
我在加护病房那两天,昂贵的药物拉扯我与死神的距离。
那两天周林不能进来,只能隔着玻璃看我。
我瞥见那世上最俊朗不凡的男人,就像个失了魂儿的孩子。
“小婉……小婉……”
我听不见,但我能感受到,他一直在叫我。
他怕我撑不住,他怕我突然撒手人寰。
我何尝不想去死,死了就不用遭那些罪,死了就不用拖累周林,可我又不敢死,我怕我死了,这傻男人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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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护病房躺了两天,我终于脱离危险。
可身体,却是比之前任何时期都要虚弱。
病痛折磨的我瘦弱不堪,我眼眶发青,脸白的像张纸。
我让周林把镜子递给我,他不肯,说他就是我的镜子。
“小婉,你好看,你是世上最好看的!”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苦笑看着他“你怕我吓着自己吗?没关系,我又不是没丑过!我想看看自己,我怕我会忘了自己的样子!”
周林拗不过我,只能把镜子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