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豆这一通说下来,语速极快,话还听着条理很分明,还很有道理,对啊,莫六娘亲被挫骨扬灰,这关崇宁太子,崇宁太子身边的暗卫什么事?
礼部官员有些被莫小豆拿话绕进去了,读书人其实也讲究口才和分辨之法的,教义事理,从来都是越辩越明的啊,可莫小豆这样的,显然不是礼部官员惯常遇见的那一拨人,当然荣棠太子也肯定不是。
“再说了,”莫小豆继续叨叨:“人跟你有仇?你要这么背后说人坏话?我就举个例子,你娘亲知道你这会儿在城外头,跟一个死人的坏话吗?”
众人:……
主子爷还只是骂骂本人,姑娘你这是连人老母都骂上了啊,这事是不是难了了?我们是不是得准备先跟这读书读傻的货会干一架,然后再进城了?
“你闭嘴!”被人辱母了,这事能忍吗?当然是不能忍的,于是礼部官员冲莫小豆吼了一嗓子。
“你看看,”莫小豆一点没看出有脾气来,还是冲这大人一摊手,“你活着呢,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你能冲我嚷嚷,你想想人家呢?人家现在能冲你嚷嚷吗?大人啊,做人要厚道,不要欺负死去的人不能说话,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不要脸吗?”
礼部官员懵住了,这种架他没吵过啊!
“还有啊,容我问一句,这都把人娘亲挫骨扬灰了,那位公子他回来了吗?”莫小豆这时又问。
礼部官员气不顺,没能说出话来。
莫小豆看姜川。
姜将军只得说一句:“没有。”
“那何必呢?”莫小豆摇摇头。
“那就是个不孝的孽子!”礼部官员怒道。
“那他回来干什么?”莫小豆问:“回来替他娘亲收拾骨灰?”
“他若回都城,他生母就不必遭挫骨扬灰之难!”礼部官员道。
“哦,那被挫骨扬灰的就是他了,”莫小豆说。
“你,你这是什么话?那是他的生母,他怎能让……”
“行行行,我明白的,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人家不孝呗,”莫小豆看礼部官员一眼,说:“我还听说父母在不远游的呢,大人,你这一趟离家的时间挺长吧?你这也挺不孝顺的。”
不孝这个罪名,还能这么安给人的?
不光姜川,东宫的诸位都惊了,荣棠也看了莫小豆一眼,父母在不远游这话,这姑娘应该是跟着苏公度学的,所以这姑娘到底跟苏公度都学了些什么啊?
“家国天下,”礼部官员大声道。
“对啊,家国天下,家在国前头呢,”莫小豆说:“大人你没说错,我没听错啊,这怎么地了?”
“我,”礼部官员被莫小豆噎了一下,缓了一下才道:“我这是奉了圣旨,我这是为国办差,我这与父母在不远游有何干系?”
“明白的,”莫小豆点头,“你这是在跟我说自古忠孝难两全嘛,啧,先头跟我说家国天下,这会儿就又是自古忠孝难两全了。大人啊,我是发现了,你这是什么对自己有利,你就说什么啊,你这就没意思了。再说了,你也会说与我何干呐?那这挫骨扬灰的事,跟我和我家殿下有何干呢?”
众人:……
得,话又绕回来了。
“你看你这大声嚷嚷,口水直飞的,你娘亲没教你跟人说话要讲礼貌?”莫小豆继续,“哦,你这样跟你娘亲没关系,人家生下儿子就难产死了,人家是一天儿子没教过,人家还得为儿子担着罪呐?这是你们北原的道理,还是你家的道理?”
“你不得再提及我母亲,我……”
“谁先说人母亲的?”莫小豆打断了礼部官员的话,打嘴仗哎,我怎么能给你说话的机会?
“他,”焦安手指一指礼部官员。
“你能说,别人就不能说?”莫小豆就说:“你这挺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