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喃喃地说着,然后又笑起来,郁闷一扫而光,真心评价:“真是有点小聪明的。”,又问:“那掌局是几品?”
“六品。”
惠民局正堂里。
“你说什么?你怀疑我药材库里有人混进了假药?荒谬!”
掌局看起来怒不可遏且十分震惊。
沈冰妍不由得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位掌局大人。
严破岑大约四十岁,蹋鼻狭目,溜圆的双颌留着一圈硬邦邦的络腮黑胡,像是硬鬃毛刷。
靳仄缕挑眉,忍住对眼前人惺惺作态的厌恶:“严大人,莫急,我们只是怀疑而已。毕竟方才她只是说离周寨的疫情没有进展可能与局中的药材有关罢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杜大人怎么会派两个女子前来问药材一事?”
严破岑心中已是十分惊慌,从未时接过杜谦琛的拜帖,他就心绪不宁,那可是皇上贴身侍卫,莫不是皇上察觉了什么?可自己不过区区六品小官,皇帝怎会留心调查?
靳仄缕不屑:“我们敢报,你敢听吗?”
严破岑思虑再三,只觉这两个女子八成身份尊贵,不然也没有胆量借杜谦琛的名义前来调查。而且,她们若不是公务在身,何必来此,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此言当真?”
靳仄缕被气笑了,也不知他“此言”是指哪句话,就直言不讳:“我们不畏死,希望您也是如此。”
沈冰妍闻言瞪了她一眼,杜谦琛的身份又不能作为她们一直压着严破岑的令牌。
“我们二人平日常待在宫中,言语间不自觉没了分寸,还望大人见谅。”
沈冰妍此言一出,倒极有分量。
“下官一时情急,冲撞二位姑娘,还请见谅。不过二位所言真是骇人听闻,那可是救命的药,谁敢做手脚?”
靳仄缕冷哼一声,这个严破岑,是打算破罐破摔,抵死不认了。
沈冰妍双眼微闪,说:“究竟如何,不如去药材库看看便知。”
“好,我也想看看药材库到底是否另有乾坤。”
严破岑暗自松了一口气。
药材库里,沈冰妍拿起箱中装着的阿胶看了又看,眉头紧皱,并不言语。
靳仄缕发觉沈冰妍神情不对,心中不免警钟一响,急问:“如何?可当面证明是假药吗?”
严破岑定定地看着沈冰妍,不由冷笑:“是啊,姑娘可发现了端倪?”
沈冰妍低头放下了阿胶,才缓缓地对靳仄缕说:“是真材实料。”
靳仄缕忿忿不平,还不放弃,指着严破岑怒斥:“一定是你将……”
话没说完,沈冰妍就开口将她的话拦在喉间:“大人见谅。杜大人奉旨办事,途径此地,忽闻离周寨一事,本来只觉可能药材被别有用心之人替换,想亲来查看,可突然公务缠身,所以我提议代他前来走一遭。”
“如今,杜大人也可放心了。即是如此,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沈冰妍轻轻拍了拍靳仄缕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先行离开。
严破岑假笑:“那老夫就不留二位了。来人,送客。”
出了惠民局,沈冰妍暂时不想回驿站,让靳仄缕带她随意走走。
靳仄缕对这一带轻车熟路,两人走过两个十字街口,看到东北角有一片青瓦宅院。
宅院门口突然伸出了一个小姑娘,她笑脸盈盈,招呼着二人:“二位姐姐真好看!是路经此地吧!要不要进来喝口水?”
靳仄缕本就心烦,此时这个小姑娘的笑意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于是爽快答应,拉着沈冰妍进去了。
斜越街北口,马车自此处缓行。
靳仄缕从被人点穴蒙上眼捆住手脚到被人硬塞上马车,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脑门生出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