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卿大人一同历了场劫。
本以为夫人出去爬滚了两下能乖一些,没想到转个身人又没了。明月姑姑在府门口从日落时分守到了星星挂满天,也没等到回府的夫人,差人去寻也没个音信,急得她直踱步。
现下已经亥时了,才见夫人红着脸蛋一摇三晃的溜进门。
明月姑姑年岁不小了,现是整日担惊受怕的,少卿夫人要是出个什么事,她既不好跟少卿大人交代,也不好跟沈三夫人交代。
“几时了?”雀鸣低着头小声的问身后的莳兰。
“大约......亥时了。”莳兰数着手指,凑到雀鸣跟前回话。
“你还知道亥时了!”明月姑姑指着莳兰吼了一句。
“别吼!是我不回来跟她没关系!”雀鸣咬着牙也提高了音量。
刚从大理寺回来沈谧一进门,就目睹了眼前的一幕。
他只看见雀鸣被衣袖遮了一半的握紧了拳,克制着颤抖。
“都下去吧。”
“大人。”明月姑姑和莳兰等一众家仆都行完礼,默默退下了。
沈谧在雀鸣面前站定:“今天是我语气不好,对不起。但你以后不要再提让我取妾室的事了。”雀鸣和燎远都愣住了。
燎远跟了大人六年,从未听过他说“对不起”。
雀鸣没想到他没有再娶的打算。
难不成他是真的对自己动心了?没理由啊。
“还有,不要再说......贬低自己的话了。”
雀鸣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今晨自己说的那番话。
原来他都听见了啊。
“我,我知道了。”雀鸣轻轻点了点头。她看见沈谧没有换掉的白里衬衣,认了那个油爪印。
他自己系的衣带,还是要平整多了,油爪印似绣上去的图案一样,肆无忌惮的袒露在外。
“这个给你。有它陪你,院里就不会太冷清了。”沈谧转身从燎远手中接过盒子,在雀鸣面前打开。
“汪!”一只的黑色小脑袋探出头来。
雀鸣又惊又喜,激动之余小心地把那只小狗从纸盒里抱出来。
沈谧看她高兴地抚摸着趴在她肩上的小黑狗,也跟着她一起笑。雀鸣的眼睛里像是放着光,抬起头看着他。
沈谧这才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见她红扑扑的脸蛋。
“你喝酒了?”
雀鸣心头一紧,用手凑到脸跟前比了一下:“一...一点点......”她心想这秦楼的酒后劲也太足了,不过小小一杯就上头了。
“......下次不许了。”
见沈谧放自己一马,她心里立马就送了口气,注意力又回到了小狗身上。
“它叫什么呀?”
“没想好。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既然它是五月来到的......那就叫它阿墨吧!”
沈谧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弄懂雀鸣的想法。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它通体亮黑似墨。
“......好。”沈谧还是笑了笑点点头。
看着大人和夫人一起往屋里走的样子,燎远抱着手里的空盒子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突然有点羡慕那只阿墨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雀鸣挪到了床外侧。
“你睡里面。”沈谧在床边把她往里推了推。
“我会碰到你伤口的,我就睡外面。”雀鸣缩起来,示意他去睡里面。沈谧顿了一下,没有再和她争什么。
帐子里安安静静的,沈谧不知道雀鸣没睡着,雀鸣也不知道沈谧没睡着。
雀鸣想家。她自打回门之后就再没见过雀家的人了,她想念娘亲每日清晨给她加菜,让她多吃点,她想念娘亲教哈欠连天的她怎么绣梅花。
她还想念爹爹。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