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只怕是长得太丑了吧。”
沈筠闻言,收住脚步,转回身对那使臣道:“美又如何,丑又如何,不过皮囊而已,钦使何必纠缠,况且钦使可听过我们中原的一句古话?”她说着,却把目光投向回鹘王子,“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再美的容颜也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时她当如何自处,贵国又当如何自处?与其把有的没的希望都寄托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不如集中精力好好想一想,自己身为大丈夫,应该有些什么实际些的作为,才更利于两国邦交。”
言毕再施一礼,翩然退去。
此时回鹘王子才举起双手,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琮,连击几掌。众人也都跟随着他,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灵犀原本候在殿外,此时见沈筠了退出,忙迎上前来道:“卿卿你真是绝了,不过方才真该把面纱揭下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倾国倾城。”
“不必了,大家都知道这种风凉话只有长得漂亮的人才敢说。”沈筠说完冲她眨了眨眼,灵犀挑起大指哈哈一笑,连旁边侍立着的高启年也是忍俊不禁。
彼时酒酣席散,萧琮站在大殿外目送回鹘使团离开,待到一众人马都消失在视野中,高启年才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太子妃正在竹舍训斥清河君,沈奉仪此刻也在廊下跪着待罪。这么冷的天...”他看了看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花。“殿下是否赶紧回去看看。”
萧琮一听,转身疾步往东宫走去,边走边问:“太子妃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还不是郡君身边的一个小宫婢嘴快,跟人闲聊时被骊姬听到了。骊姬立即上报了太子妃。她二人一回去就被太子妃堵住了。当时衣服还没换呢,可不就是人赃并获嘛。”
待东宫一行赶到竹舍时,就见沈筠穿着一身素衣,赤足散发跪在廊下,几步之外,灵犀也跪在地上嘤嘤哭泣,不过两人中间却摆着一个大炭盆。
静宜等人一早听到东宫驾临的通报,此时都已迎上来见礼。
待行完礼,静宜问:“殿下,今日宫宴没再出什么纰漏吧?”见萧琮摇摇头说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又道:“今日这二人扮作太祝混进太极殿的事,殿下可知晓了。”
萧琮一听,便晓得她并不知道殿中发生的事,心头一松,却还是板着脸点点头道:“知道了,太子妃训斥过她们了吗?”
“妾身已经训斥过了,这二人也知错认罪,正等着殿下回来看怎么处置呢。”
“太子妃看呢?”
“依妾身看,左右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况且又是年节下,灵犀年幼不懂事,还情有可原,禁几天足便罢了,可恨的是沈奉仪,对这种事不仅不加劝阻,还跟着一起胡闹...”
萧琮不等她说完便道:“的确可恨,定要重重处罚,依本宫看,除了禁足,再罚她一年例俸吧。”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明白人一听便知,这算什么处罚,奉仪的那点例银,东宫随便从牙缝里抠出一点也给她补上了。不过人家既然面子上已经做足了,她们这些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骊姬本来还有些不忿,但转念想到沈筠跪也跪了,况且这么个跪法,也是够没面子的,也便罢了。
只听东宫又道:“行了,夜深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这两个人,本宫来处置。”
众人听罢,依次行礼告退。
待她们都走了,灵犀便过来扯着他的衣袖嘤嘤哭告道:“兄长,您饶了卿卿吧,都是我跟她说,去了或许能见上您一面,她才跟着去的,也是我跟她说都是为了保全您的面子,她才去殿前献舞的。您要罚就罚我吧,她身子那样弱,这么跪下去受不住的。”
其实早在回来的路上,高启年便把灵犀在偏殿如何撺掇沈筠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听得萧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此时见她如此乖觉,心道罢了,还算仗义,便沉声道:“知道了,你,给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