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去,再面壁一个时辰。”
见灵犀赶忙边擦眼泪边老老实实走了,萧琮这才睨着沈筠道:“罢了,快起来吧。”等了片刻,却见她动也不动,心下登时窜出三分火来,“怎么,还要我来扶你吗?”
沈筠陪笑道:“不是,妾脚麻了,起不来。”
萧琮听她说话瓮声瓮气,赶忙将她横抱进屋,又吩咐仆婢去打热水,熬姜汤,待二人梳洗毕了,落英过来服侍沈筠泡脚,刚掀起她的裙裾,便“呀”地叫了一声,萧琮正从侍婢手中接过姜汤,循声看去,才见她双膝上都是淤青,不禁怒道:“李静宜让你跪了多久,怎么成这样了。”
沈筠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个大概是今天殿前......那时候弄的,不干殿下的事,您看这外面的炭盆,殿下对我已经够好了。”
萧琮闻言,才沉着脸将姜汤递给她,一屋子人也都不敢作声,待沈筠喝完姜汤泡过脚,萧琮便挥挥手让服侍的人收拾东西出去了。
沈筠见他面色一直不善,只得过来扯扯他的衣袖,赔笑道:“殿下别生气了,说到底今日的确也是妾太冲动,被灵犀撺掇了几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鬼迷了心窍一般...”
不待她说完,萧琮的唇便覆上了她的唇,她挣脱开来道:“你做什么...”话音未落,嘴又被萧琮堵上,他的吻如疾风骤雨,含混了言语,只依稀听得三个字,“教训你。”
事后,萧琮搂着沈筠问:“你知道我今日真正恼的是什么吗?”
沈筠摇摇头。
“我气你竟不信我可以给你们善后。还硬要逞强出头。”
沈筠想了想道:“我自然信你,只不过灵犀有句话刺激了我。”
“什么话?”
“她说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抢我的男人。我就忍无可忍了。”
萧琮听了,心中无限欢喜,口中却仍故作不悦道:“你呀...以后万不可再逞强了,知道吗?”
沈筠打了个哈欠,含糊着道:“知道了知道了”,一翻身,哼唧了几句腰疼,便睡着了。
萧琮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膝上的淤青,心道,所以我才想把你时时揣进怀中,揉进骨血,好让你再也无苦无忧。
次日清晨,沈筠一觉醒来,萧琮早已离开。她动了动身子,才觉得头昏眼花,浑身酸痛,开口说话时,更是声音嘶哑,咳喘频频,落英这次不敢怠慢,赶忙去请医官来看,却不知怎么还是惊动了萧琮,因自己实在抽不开身,便派了高启年去医官处询问,待得到医官“只是着了些风寒,确无大碍”的答复后才放下心,知道她断不肯老实待在屋中吃药,又特地嘱咐服侍的人小心照顾,除按时吃药外,还不能让她再去外面吹风。
况且太子妃的禁足令也不是说着玩儿的,沈筠便整日被关在屋子里,连着灌了许多天的苦药汤,另外医官还要求她忌口,酒也不能喝,茶也不能饮,还有许多东西都不能吃,许多事情都不能做。没有了灵犀在耳边聒噪解闷,萧琮因太忙也难得来一次,即便来了,也总是逼着她吃药,搞得她百无聊赖,十分忧郁。
幸而没过几日便到了除夕,李静宜一向宽仁,这一日起便解了灵犀和沈筠的禁足,不过萧琮自这一日起便没有再来竹舍了,因为从除夕到上元灯节,东宫和太子妃按例都是要在圣驾跟前随侍的。灵犀一向受到今上喜爱,此时也像往年一样被召入宫中伴驾。
沈筠只好自己找些乐子,或在竹舍中看书写字,或去梅园中折枝插瓶,或在廊下围炉赏雪,十几日便倏忽而过,除了吃药仍是一大苦恼,别的倒还算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