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错了一句什么话,台上台下腾起一片笑声。他也跟着笑了笑,却一点也不明白大家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今儿走神了,这可是过去没有过的。这些曰子,他真的感到身心俱疲,甚至可以说是心力交瘁,精神头儿大不如前了。看看左右那几个,仇罗邝满脸堆笑,桂再庸一本正经,哼,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
等到他真的退下来,他一定把所有的时间都交给叶子,带着她全国各地乃至全世界走走看看,好好地享受一番,把多年失落的那些美好和温馨全找回来。
他站起来,身边几个人赶紧挪挪椅子。红地毯上有一根电线,差一点把他绊倒。
从厕所回来,那根电线已经不见了,大会秘书长正在后台严厉呵斥几个戴牌牌的工作人员。他想制止,等走过去却改了口,只嘱咐这位秘书长把市长仇罗邝叫下来。
这些曰子,仇罗邝一反常态,工作劲头大多了。这一次,看来也只有靠他了。
对于这个搭档,,苟天其实一直是很有看法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政治嘛,说到底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天下没有一个事情是那么完满的,这一辈子,我虽然做了那么长时间的一把手,但是回想起来又有几件事情能完全由着自己的姓子来?
但是,即使这样,在这些年来,与全省各地的许多书记们比起来,我门力生还一向是以杀伐果断心硬手辣著称的。
不是这样,省委也不会这样死缠着不放,非让我来迈这个坎儿。所以说,政治嘛又是一种看不见的艹作,看见的都是一种表演,看不见的才是它的本质呢。必要的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关键是要神鬼不知,迅雷不及掩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苟天让工作人员打开一个房间,耐心地抽起烟来。
叶子早不准他抽烟了,如果再吸下去,据说那情况是非常严重的。在家里,他真的不吸了。但是,在今儿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烟是绝对不行的。秘书长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这个习惯,等给他点上一支,才匆匆去了会场。
——————分割线——————夜终于来临了。经过一整天的颠簸忙碌,徐蕾和同行的两个伙伴都已经疲惫不堪,全身上下弄了一层的臭汗,必须赶快找个旅馆歇歇脚,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了……这种一经唤醒,就变得那么强烈,别的什么事情全成了一片空白,满脑子就充塞着这么一个念头,那凉爽宜人的房间,那幽幽的充满温煦的橘黄色灯光,尤其是那么一个洁白的飘满香水味儿的卫生间,那么一泓不凉不热的水呵,简直成了她的一个梦想,满脑子晃来晃去,似乎把眼前的这个世界全都代替了……但是,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眼看着就要进县城了,刚才他们加油的时候问了问,此去这个山区小县已经剩下不到四五里的路程了,前面那一辆吱吱嘎嘎的三轮车却突然慢下来,一拐弯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难道今夜他们又要在这里落脚了?
看到他这个突兀的举动,徐蕾和两个同伴都吃惊地瞪大了眼,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名堂。他们把车子停下来,在镇子边上怔了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跟进去了。
这些曰子,与其说他们是在跟踪这辆远去的三轮车,不如说是在这辆三轮车的引导下进行一次长途旅行,而且在许多情况下更像是在玩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几天下来,他们都已经十分疲倦,如果再不好好地休整一下,能不能就这样一直跟踪到目的地,连她自己也快失去信心了。
从出发到现在,连续好多天都是这样,你觉得该走的时候,他偏偏停下来,你认为该住的地方,他偏偏不住,你正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却偏偏马不停蹄地上了劲儿,弄得徐蕾他们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也许,这种曰子才刚刚开头,今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还多着呢。跟踪采访,连续报道,这种事儿可真不是人做的。也许在出发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