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民心基础的他,也欲求徐州牧一职,与曹操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渡江的孙策更明显,自称“匡济汉室”的他,急于摆脫士人眼中“术兵”(见《三国志.许靖传》)、“袁术将孙策”(见《献帝纪》)形象的他,汉室诏命能让他摆脫逆贼袁术党羽之名,正是孙策所需要的。《三国志.孙讨逆传》注引《江表传》云:“策自以统领兵马,但以骑都尉领郡为轻,欲得将军号,及使人讽誧,誧便承制假策明汉将军。”如果孙策不重视汉官,骑都尉和明汉将军,对他来说真的沒任何区別,但实情却不是如此。孙权统事后始出仕,“以直道见禅”,左迁郁林太守并死于任上的陆绩,死前遗言还自称“有汉志士”;沈友更直斥孙权:“主上在许,有无君之心者,可谓非反乎?”孙氏在江东遇上忠汉者,其实就是曹操的一个缩影,曹操面对的汉官更多。
汉杂号将军对雄据一方的孙策,尚有如此的吸引力,这又折射出曹操通过[上表]的形式下加官予手下(偏、裨将军以外),满足手下对己的期望,以加忠诚,比方夏侯惇的建武将军、于禁的虎威将军。高敏先生在《魏晋南北朝史发微.孙吴封爵制的创始年代考略》列出大量史料,显示孙权在夺荊州前不敢僭越汉廷自行封侯,所以搞出奉邑制这有封爵食邑之实而无其名的制度,因为表臣子封侯要看曹操面色,这又突显出迎汉帝在封爵上能成为外交筹码,曹操也更容易让得力部下列侯。
不是隐居已仕官的,一部份人如仕袁绍的辛毗,虽受曹操所辟而不应;但也有些人如韩嵩,刘表让其出使许前,韩嵩先为自己预留后路:“嵩使京师,天子假嵩一官,则天子之臣,而将军之故吏耳。在君为君,则嵩守天子之命,义不得复为将军死也。”这条同时透露士人投曹可以免除投二主的道德包袱,因本来就是汉臣。
《后汉书.董卓传》云:“使谒者仆射裴茂诏关中诸将段煨等讨李傕”、《太平御览》卷363引《典略》云:“李催移保黄白城,梁兴、张横等破之,送其首。”这是以诏命,让非曹将讨灭其他军阀的事例。
三国志.马超传》云:“后腾与韩遂不和,求还京畿。於是征为卫尉,以超为偏将军,封都亭侯,领腾部曲。”这更是以天子名义下,征关中诸侯马腾入朝为质;《张既传》注引《魏略》云:“故但诛(韩)约子孙在京师者”,这则是韩遂遣子孙为质之例。好歹也让起兵者不得不有所顾虑。
《三国志.杜畿传》云:“而高干举并州反。时河东太守王邑被征,河东人卫固、范先外以请邑为名,而内实与干通谋”、《钟繇传》注引《魏略》云:“而诏已拜杜畿为太守,畿已入界。繇不听先等,促邑交符。邑佩印绶,径从河北诣许自归。”高干之乱突显出河东郡的重要性,太守王邑乃曹操迎汉帝前已任,但不是曹操的心腹,曹操为更强控制,强行诏征王邑回许都,让杜畿接任。
《钟繇传》注引《战略》云:“袁尚遣高干、郭援将兵数万人,与匈奴单于寇河东,遣使与马腾、韩遂等连和,腾等阴许之。傅干说腾曰:……曹公奉天子诛暴乱,法明国治,上下用命,有义必赏,无义必罚,可谓顺道矣。袁氏背王命,驱胡虏以陵中国,宽而多忌,仁而无断,兵虽强,实失天下心,可谓逆德矣。今将军既事有道,不尽其力,阴怀两端,欲以坐观成败,吾恐成败既定,奉辞责罪,将军先为诛首矣。’于是腾惧……于是遣子超将精兵万余人,并将遂等兵,与繇会击援等,大破之。”这是汉帝能成为拉拢中立诸侯的原因之一的例子。
《三国志.吕布传》云:“沛相陈珪恐术、布成婚,则徐、扬合从,将为国难,于是往说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辅赞国政,威灵命世,将征四海,将军宜与协同策谋,图泰山之安。今与术结婚,受天下不义之名,必有累卵之危。’布亦怨术初不己受也,女已在涂,追还绝婚